韩飞道:“我点墨门与天下为敌,不正是罗大人谋划这么久,想看到的结果吗?”
罗兴发道:“韩先生切莫如此污我,你点墨门窝藏魔族数十年,如今被人举发,你等不反躬自省,反倒仗着武艺高强,在此栽赃污蔑,须知,天下虽大,却也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古树顶,乐一棋的眉头,皱了又皱,直至再皱,若是普通百姓,定会被这番说辞打动。
但他不是普通百姓,扇形观礼台上的,也不是,对这番说辞,均是不大感冒,道盟这些年的行径,他们自然比普通百姓更清楚,所以,比起这些毫无营养的话,对他们而言,还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
在乐一棋眉头,皱的像月牙儿的时候,他的话语也随之传来,只见他道:“罗大人,与不与天下为敌,好像不是罗大人该操心的事,今日我等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在这之前,我等已是说的很清楚。罗大人要是能为我师妹大开方便之门,我点墨门定会感激不尽。”
罗兴发道:“你唤我罗大人,又叫罗某大开方便之门,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冲突和矛盾吗?”
乐一棋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乐某无礼了。”
话音一落,一枚棋子,便随乐一棋单手一招,出现在半空。
棋子并未如愿向下,而是一直停留在罗兴发上空,只因乐一棋的手,并未如将军发号施令那般,向下一压,而是向后一掌,向二蛮处拍来。
这一举动,令二蛮大惊失色,亦在心中浮出万个念头,心想这乐先生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对自己如此,且隐隐间,自己还是向着他的。
念及于此,又有些委屈,委屈后,又有些埋怨,埋怨时,又有些感慨,那首我本什么向明月,什么什么照沟渠,也应景的在心中念了出来。
古树顶,两掌相交,也让乐一棋退到树枝更前端,压的枝丫,吱呀作响,而在二蛮前方,幻化出一人来。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击掌声,正是此人与乐一棋手掌相交传出。
待凝实,一老者出现在古树顶,正是李知焉旧识,绣衣坊第三校尉易敬禹。
乐一棋道:“绣衣坊?”
易敬禹道:“绣衣坊易敬禹,见过乐先生。”
乐一棋道:“鬼鬼祟祟。”
易敬禹道:“谢谢。”
乐一棋冷哼道:“我早该想到,像这样的场合,你绣衣坊就没有不参与的道理。”
易敬禹道:“乐先生猜的甚是。”
乐一棋道:“但乐某要告诉你,这样的场合,不参与才是明智之举。”
易敬禹道:“是吗?”
乐一棋道:“是的。”
也不等对方再答,一副棋盘,携万千棋子,幻化在他手中。
如此气势,令易敬禹不敢直撄其锋,又化作万千蚂蚁,向大树间,散乱开来。
“六师弟,小心。”
“六师兄,小心。”
“乐.......”
........
数道惊呼,沿着不同方向,出自诸子之口。
一抹红,若骄阳,也如血海,与古树的绿意,格格不入,但就是这种格格不入,让他看来分外刺眼。
在若血海的红光耀映下,银光的剑面,也若血红,径直杀到乐一棋身后。
二蛮吓的大叫,但立马清醒过来,一扑,径直向乐一棋扑去,也顺带将乐一棋压下。
血剑很快,瞬间而至,正如二蛮的瞬间到来,也如他瞬间张开的双臂,扬起的双手,所以在他压下乐一棋的瞬间,他的手,也瞬间接触到了那抹血光。
刚一接触到,便化作血光之灾,随着乐一棋,随着他的惨叫,一并向大树下而去。
全场哗然,不是因为血剑的出其不意,也不是因为乐一棋这样的人物,被人搞的如此狼狈,而是因为二蛮,这个与他们一般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