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两字,是李知焉自打出山以来,最大的困惑。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样两字,为何会与自己挂钩,他甚至专门去查阅了这两字的意思。
不过这样,非但没有为他解惑,反而令他愈加迷惑。
苏雨亭不迷惑,一直以来,对李知焉认知,就是如此,全因每次看到他的地方,就能从他嘴里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
当然,也有在他身边直接看到这人的,比如此时此刻,这人,便是史青玉。
倒也如此,此处虽为破庙,但依旧是佛门清修地,且佛祖就在眼前,两人如此打情骂俏,何尝不是对佛门,对自己一等清修之人的亵渎。
淫贼二字后,南盟一众,也在一绝色女子率领下,踱至场间,许是庙太小,容不下如此多人,有些,还站在了庙门外。
不过庙内和庙外,差别并不大,被诸葛瑜打穿的房梁,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窗,月光洒下,照的李知焉更是明亮。也像是艳阳,灼的史青玉低下头去,缩到李知焉身后。
百花谷一众抱拳,向南盟当首女子行礼后,也让到了旁侧。好似擂台上的武者,让出自己的主场。
当首女子正是望月斋主人,南盟领袖吴静师太,虽着宽大海清,却也掩不住她的清丽脱俗。
一进到庙内,便看到月色下,白衣银光的李知焉,想不看见都难,对此,不免心里一颤,她突然发现,此子好似一故人,至少与那故人一样,一样好看,也不转首,对身侧的苏雨亭,道:“亭儿,不得无礼。”
苏雨亭嘟着嘴,咕哝道:“本就是淫贼,何来无礼之有。”
李知焉自也看到了前方吴静,在幽冥域界时,他便见过,不过他倒没那么多心绪,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更意外的,是这里刚好有史青玉,他知道,史青玉不愿见到这些人,从大石镇那会儿就知道,经历了这些后,他更知道,史青玉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前方那位漂亮师太。
不想来什么,便越来什么,吴静道:“史青玉,还要躲贫尼到几时?”
李知焉背后,史青玉声气,幽幽传来,只见她道:“青玉再无脸......面见师父,师父就当青玉死了吧。”
吴静道:“生就是生,死便是死,岂是个人认知上就能改变的。”
吴静身后,一同样着宽大海清的老尼,正是七阙庵主人,慧仁师太,只见他道:“既然要死,最好是即刻就死,免得留在世间玷污我南盟的声誉。”
李知焉见状,眉头一皱,道:“亏你还是佛门中人,说话怎的如此歹毒。”
此老尼虽唤慧仁,但却毫无仁慧之心,只见她生的尖嘴猴腮,这说出的话,也是尖酸刻薄,接着道:“这样的人,不死有何用,于人于己,徒增笑料罢了。”
李知焉道:“我不知道诸位怎么看,不过在我眼中,史姑娘并未做丧尽天良之事,于人于己于世间,都算无害。”
慧仁眼泛不屑,道:“如此帮她说话,你是她姘头?”
李知焉一怔,于这样的词句,他不甚明白,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她是我朋友。”
慧仁冷哼道:“朋友?她倒是有许多这样的朋友,小子,看你也算才貌出众,老尼不明白,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为何要与这荡妇搅在一起。”
李知焉脸色一沉,道:“师太,我劝你莫要如此说我朋友,念你是得道高人,也曾和史姑娘有同盟之谊,这次就当你无心之失,若再有下次,李某便要不客气了。”
慧仁道:“黄口小儿,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别人怕你,贫尼就要惧你?说不得.......”
吴静右手向上一举,示意她不要再说,道:“这是贫尼与史青玉之间的事,还请李少侠莫要插手。”
李知焉刚欲答,史青玉便从身后行来,不错,躲,终究不是办法。
吴静道:“这样子,才算是你史青玉,若连贫尼的面都不敢见,岂不负了你史青玉的我行我素,放荡不羁。”
似是对面前女子颇多畏惧,史青玉略施一礼,道:“见过师父。”
吴静不否认此事,但慧仁却否认道:“师父?你还有脸叫师父,你与那些腌臜之人媾和时,可曾想过有这样一位清修的师父?”
这样的话,出自一位佛门中人之口,让一旁百花谷谷主都皱起眉头来,其身后一众百花谷花役,更是轻啐开来。
吴静身侧,苏雨亭和慧能师太,也是撇嘴不语,对这老货的粗鲁,不知在心中腹诽了几遍。
吴静身在其间,且在一个男人的注视下,即使到了如此年纪,也是极为不适,微微脸红,道:“慧仁师姐,贫尼也说了,这是我与史青玉之间的事,还请师姐莫要再插口。”
继而转首向史青玉,道:“你于人于己于世间,有害也好,无害也罢,贫尼都不想管,但你私自偷取本门典籍《清水经》,便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这点,不管是我,还是你史青玉,都无颜面对师门先辈,贫尼再问你,师门待你如何?”
史青玉面有难色,道:“很好。”
吴静道:“既是如此,只要你交出《清水经》,你与望月斋从今以后,便可一刀两断,贫尼向你保证,除了望月斋,整个南盟也不会再为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