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走了很远买的,过来,趁热吃。”他态度出奇得好。
戚临君这是在玩浪漫?
她不敢置信地走近,看见是馄饨。
“小馄饨,葱花,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难道,他要打败“秦哥哥”?总不至于,她刚好说到馄饨,他刚好买了馄饨吧?
她狡黠一笑:“吃了才知道。”猜测他心思之后,她要吊他胃口。
幼稚是幼稚了点,不过好歹世间难寻。
舀了一勺馄饨,她细细品,鲜香肯定,但远不如记忆里的人间美味。跟她长大了,所求不再是吃食了有关吧。不过她笑得愈发热烈:“很好吃,比之前的好吃。你也吃。”
吃饱后,他带她去划船,就是那种岁月悠悠、小巧的乌篷船。他亲自动手,她在船舱时躺时坐,好不快乐。
她偶尔良心发现,给他递水:“要不要。”
他示意她替他拧开,她自然服务到位。
河面很宽,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她都看着,叨叨念:“你看,那个帅哥好帅。不对,这个比较好看。你看,他长得很清秀,就是我喜欢的样子。”她不顾身下船摇晃得多么厉害,继续品评着。
“那姑娘不错唉,和楚嫣然有得一拼。说起这楚嫣然,我还是喜欢楚艳阳一点。小姑娘挺热情,老找我玩呢。”直到现在,船才平稳了。
到了目的地,他挺好,粗粗把船绑在木桩上。他朝她伸伸手:“别怕,我扶你。”那之间间距本来不大,绑船时移动了,一下子变得她难以跨越。
他朝她伸出手,逆着光,像个盖世英雄。
她艰难地伸出手,选择了相信。她大幅度往前倾身,只为搭上他的手心。到了,到了她心下一喜。结果,男人光速收回手,她躲闪不及
“扑通”一声,跌入河里。
天气还有余温,不过掉河里总不好受吧!她怨愤地在水里扑腾:“戚临君,你干什么!”
“我劳心劳力哄我开心,你说你喜欢一个路人甲的长相?”他蹲在河岸,一点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啊!”、“唔!”她挣扎,“戚临君,我脚扭了”
他知道她是演员,肯定在演戏,面上痛苦的表情再逼真,都在演戏。
“不行了,戚临君,我真的不行了”她沉下去,浮起来,十分难受。
“扑通”一声,旁的大船上一清秀帅哥看到了落水美人,奋不顾身就跳了,往钟意那边游。
这下戚临君急了,别的男人想英雄救美,他同意了吗?
不再犹豫,他跳入水中,猛然把女人拥入怀中:“不得不说,你的美貌赢了。”他对女人说完私房话,对游来相救的小帅哥说:“我的女人,你碰都别想碰。”
小帅哥可怜死了,就这么成了两人斗争之间的炮灰。
她紧紧抱住他,双腿缠住他的腰:“我知道,我沉下去,你一定会被我骗下来。”她要缠得更紧,更紧,让他体会她的冷。那个小帅哥,只是加速了她的威逼而已。谁让戚临君占有欲这么强,对陌生人说的话都跟情敌似的。
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头,他说:“真是半点罚你不得。”
“我没错。”她说,指了指心口,“因为在我这里,你永远最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美色迷惑了。”
“这才差不多。”他被取悦了,也不想待在水里了,游了几下,两人都上岸了。是漂亮的绿草地,秋意还未浓,草还绿还密。
她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晒晒太阳吧,衣服湿着怪难受的。”他躺在她身边,让她把脑袋压在他胳膊上:“一起做铁板烧。”
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就算衣服干了,终究难受。不过划了这么远,怎么着都只能晚上再换。她都快睡着了,忽然被他摇醒。
“钟意,风筝。”戚临君这个时候一点不像往日冰冷冷的 ,而像个大男孩,他的墨镜摘了,眼睛淤青淡得几乎没有。笑起来,比谁都好看。他手里拿的风筝,一看就是手工的,比满大街都能买到的风筝多了别致和韵味。
高兴地抓过,她意外问:“你做的?”如果说早上馄饨事件她是猜测,那现在她是肯定。戚临君真的在做,她口里说出最美好的事。他余见技。
那么他知不知道,他做这些事时,她觉得多美好。无关他做得好不好。
“我哪里会,之前订做的。”他回,“你嫌弃?那我扔了。”他作势要抢。不是他不愿意学,是他时间紧迫。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在遇到钟意之前他是嗤之以鼻的。遇到之后,他趋之若鹜。
“我要,我要,我当然要。”她精神足了,站起,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戚临君,我真的好快乐。”
她拿着风筝,他放线。戚临君技术不怎么样,今天的风也不太配合。其实春天放风筝最好,本来时机就错了。不过她无所谓,手里执着风筝,任由风吹得它呼呼作响。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做什么都手到擒来的戚临君,有点笨拙地收放着线,时时准备让她放飞风筝。
她静静看他。
真的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哪怕这个人幼稚,挑剔,怪毛病多得数不胜数。
可这个为了救她捅了自己胸口一刀,这个人愿意给她最大的宽容和理解,这个人费尽心思哄她高兴要战胜她年少时的“秦哥哥”这个人就站在她对面,替她放着风筝。
她忽然扔了风筝,往他身边跑去。
“唉,你干嘛呢!还没让你放呢!”戚临君好不容易找到了窍门,不想女人扔了风筝罢工了。跑过来跟他算账?
她直直撞进他怀里,猛地一蹿,双腿勾住他的腰,居高临下地强吻他。
来势太猛,他后退了几步才保证俩人没摔倒。
远远不够,她吻完,双手圈住他脖子,嘴里说着好听的话:“戚临君,你怎么这么好看?”
“天生的。”他还是傲娇,眯着眼回视十分热情的女人。
感动了?所以热情?
“怎么办?”她漂亮的桃花眼笑得犹如开了多多灿烂的桃花,“我想在这里强、暴你。”
他浅浅勾唇:“只要你敢。”此刻,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太值得了。
***
后来他们在睦镇玩得特别hh,有没有在草地啪啪啪?不告诉你!
再好的日子,都不能一直沉溺。
两个人都是有事业心的,只是戚临君强势开了假条,让两人一起放假。做动车离开睦镇时,钟意是不舍的,可之后的日子,她会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但不会说再去。
她是没日没夜地拍戏,戚临君唯一的要求就是住在他家。算是同居,一般同居都有磨合期,不过因为她早出晚归,他也差不多,俩人都是一回家都累瘫,很难吵架。
不过,她觉得,戚临君除了吃醋,没别的会让他生气吧。
或者,她还没见过戚临君真正生气的模样?
说戚临君厉害,那真是厉害,她回来后拍了一星期不到。戚临君就让《清玥惊梦》播出了,申请的还是著名卫视的黄金档。她一时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经常挤掉夏筱依的卿卿、曾瑶瑶的清玥上微博热搜。
剧还没拍完,边拍边播。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剧最后一集,正好收工,而白梅奖,就近在眼前了。而此时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她穿那些宫装,再也不热,反而觉得嫌冷。
她是题名的,她不是没面对过媒体,宣传《清玥惊梦》时,她还和沈谦互动了炒热点。不过,她这次紧张,因为她要唱出那首《纸鸢》,而这就意味着,她所谓的身世秘密,终于要揭开迷雾。
因为她忙,封胤找她过一次,她拒绝了。她讨厌这个背负仇恨这么多人理由无辜的人报仇的封胤,她更不想从他口里知道所谓的真相。对他莫名其妙、挥之不去的熟悉,她也不想去知道。她要,爱恨自由。
很多人相处会厌倦,她和戚临君处多了,慢慢了解了,反而更喜欢他。很可爱,比起时不时来搞笑的何衍照,戚临君是骨子里透出的傲娇萌。
她洗完澡,有点尴尬,刚刚戚临君想对她做什么,发现她来姨妈了。他不满:“我明明记得不是今天!”
她无语:“一两天误差很正常。”
他不高兴了,一个人闷闷洗冷水澡,她从后抱住他身体:“帮你,好不好?”
“不要,说了那几天,我要禁欲的。”他分明赌气,只要她一用心思,绝对投降。搞笑,戚临君禁欲了二十八年,好不容易开荤,哪里舍得轻易禁了?
不过她没在浴室里,她想着明天的事,一直在分神。
她躺床上,他正在看杂志。往常见她来了,他肯定往她身边凑的,现在他自动远了一厘米。她不禁失笑:大哥,你倒是挪出个半米给我看看?
缠住他胳膊,她把脑袋歪在他腹部:“我对明天的事,有点紧张。”
他继续盯杂志,拿杂志挡住她的脸和要命的眼睛:“你已经为公司赚钱了。”当初他为她砸重金,是不管后期收入的,不过走势不错。如果再次把她捧红了,让她去些真人节目,也捞金很快的。
她不大高兴拍他胸口:“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当然知道,有他,不管凭实力还是靠关系,她一定是。不管怎么样,她保证她这些日子对他特别好。他对她,刁难还有。有时候为了他那盆墨兰,又折腾她又惩罚她的。不过,他一定是满意的。
他扔了杂志,抓住她的手:“我在禁欲。”
“哦,”她强忍住笑意,“那你松手。”
“我偏不,”他抓住她,顺着她好看的手,摆弄起来,“明天我陪你去,你急什么。”
“可你终究不知道我的身世,我怕结果我接受不了。”她找过姑姑,可姑姑特别冷淡,一副没办到不要随便找她的样子。
继续揉她的手,他随性回:“现在你是我的人,怎么样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