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校尉的腰牌,你还是收起来吧,大水冲了龙王面,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南京管西街的容百户,还是我的老兄弟呢,要是知道了这事情,那还不怪死我?”
“西街,没有一位容百户吧,我倒是记得南京锦衣卫里,没有姓容的百户,西街那里,一直都是一起丁总旗的辖区!这位大人记错了吧!”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对对对,老容今年年初就调走了,我这脑子里,还真装不了什么事情!”
小五笑吟吟的看着对方,他清楚的很,对方可不是什么记错了,那是在试探自己一下,若是自己不熟悉这些,那就说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可疑之处,你不是定国公府的侍卫吗?怎么连定国公府所在的西街的管事锦衣卫的头是谁都不清楚,这也太扯淡了一点吧。
“咳咳!”布润在一边说话了:“这位是锦衣卫北衙的刘百户,你们两位,多亲近一下,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大家打个哈哈,就当时写在沙地上的字一样,抹去了吧!”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刘广浩顺着话头往下说,“眼下这个时候,诸位兄弟都还饿着吧,咱们弄桌酒菜,边吃边聊,就当时哥哥给你赔罪了!这客栈的掌柜和厨子呢?还不给我滚进来,难道还要老子八抬大轿去请?”
“这个,布大人,你看,累了半天,您也坐下来喝两杯吧!”
布润看着小五,不说话。小五笑了笑:“布大人若是劳累,就先走一步吧,明天一大早,小五自当上门求见,我家主上,还有一些话,要托我带给布大人呢?”
有交代!有交代就好!布润心里轻松了一下,转过头来,对着刘广浩说道:“不了,我还是先走一步了,失陪!”
进来的时候,蔡狗儿就没有跟着进来,他才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呢,虽然这浑水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搅浑的。所以,当然布润一走,整个客栈的大堂,就只剩下锦衣卫和小五这两帮人了,一个外人都没有。
酒菜倒是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不得不说,这客栈的厨子虽然吓得够呛,但是做起饭菜来,手脚一点都没受影响。刘广浩和赵小五一桌,其他的人,分成两个阵营,各自占了两张桌子。
“来,这一杯,当时为兄弟压惊!”刘广浩放下酒杯,抹了抹嘴:“原本这话,我不该问,不过,今天这动静闹得大了一些,上面真的问起来,我也有些不太好交差!”
他脸色仍然有些轻浮,不过,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的看着赵小五:“定国公府上的家将,来这天津,还这样的藏头掩尾,这有点不合常情啊!”
见到赵小五眉头一动,他有淡淡的说道:“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赵兄弟不说也无妨,这事情总归是要弄个明白,我不够资格听,自然有我们佥事大人,指挥使大人去向定国公他老人家求教!”
赵小五不慌不忙的夹了一口菜,“若是说给别人知晓,这回府之后,肯定是免不得我一顿责罚的,你不知道,我们二老爷治军极严,他若是知晓,我这三十军棍是跑不了的!”
话头一转,“不过,要是锦衣卫刘百户问起,我倒是不用担心什么了!这等事情,瞒得过天下人,能瞒得过锦衣卫吗?”
他脸上露着笑意,“兄弟我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你要知道,国公府开支巨大,没有点贴补,国公他老人家也有点吃不消,所以”他朝外面指了一指:“这天津卫的海上,可是流淌着银子,我不过是替国公爷划拉点进来而已!”
“听说,那边还有漕帮的人?”刘广浩心里有些释然了,禁海令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定国公也不能大张旗鼓亮明旗号的去做,这就属于做的说不得的那种,难怪对方遮遮掩掩的呢。顺着这条线想下去,那么布润的出现,也是合情合理的了,这布润肯定是知道这事情的,先前那三万两银子,要么是对方吃的好处,要么就是干脆布润在这笔生意里有上那么一份。
“这海上的东西进来,要到南京去,没有漕帮,可是行不通,这个,刘百户不会不知道吧!”赵小五斜斜睨了对方一眼:“当然,刘百户若是还有疑虑的话,大可把兄弟扣下来,再去找国公爷对证!”
你妹子的!刘广浩彻底明白了,不过,这明白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痛恨那王龙,这个货,就是个惹事精,随便盘查个人,都能盘查出这个结果来,老子当初让他在老子手下,实在是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