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边,刘弋正在送别。
之所以送别,是因为李傕没有受到飞熊军的影响,准备决战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
几女站在岸边,离他很近的地方,与刘弋依依惜别。
“祝陛下早日凯旋!“
“放心吧,朕一定会带着大军凯旋再来接嫂嫂,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长安了!“
刘弋微笑着,向地位最高的皇嫂唐梨说道。
“陛下,你可要加油啊,我一直相信,你是我的大英雄,一定能够打败李傕这个坏人的!“
董婉深情的看着刘弋说道。
“放心吧!“
刘弋捏了捏她的脸蛋。
“陛下“伏皇后欲言又止。
“放心吧,朕一定会赢的!“
“不”伏皇后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叮嘱道:“兵危战险,若是真有万一之事,陛下也要记得保存自己,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再坏,也坏不过我们夫妻当日去做阶下囚了。”
刘弋闻言怔然,良久,方才笑着说:“……我知道了。”
说完,刘弋一挥衣袖,便迅速地扭过头踏上了回营的路。
看着刘弋的背影,伏皇后眼泪夺眶而出,她伸手擦拭了一下脸庞,喃喃自语。
“希望陛下能够平安归来。“
“伏姊姊,不要哭了,你放心吧,我们的陛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董婉安慰道。
伏皇后点点头,擦干眼角的泪痕,说道:“我知道,陛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今天,无论是刘弋还是她们,口中都出现了很多次“一定”,或许,这是面对未知时信心不足唯一能做的自我鼓励。
两个女人就这样站在河边,目送着刘弋远去的身影。
刘弋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然后,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之内。
“伏姊姊,我们该走了,这河边凉得很,可别着凉了。“
妇孺们渡过了洛水上的浮桥,现在,留在渭曲大营的,只有军人了。
而不久后回到大营的刘弋,却收到了一个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消息。
“南匈奴的左贤王去卑要来见朕?还说之前约定的赏赐都不要了?”
听到左贤王去卑的请求,刘弋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来卑?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之前不是说,打完仗拿了约定的赏赐,他就返回西河郡的南匈奴驻地吗?“一旁,法正也同样露出疑惑之色。
全程负责跟南匈奴使者蒲类海、屠河屯交涉的杨修,把事情原委给刘弋和法正细细道来。
“陛下,左贤王去卑的使者蒲类海、屠河屯二人,在之前并没有和臣提及这件事,还是说按原定的二百万钱出兵赏赐来算(以‘赏赐’名义进行的雇佣)。但是臣大胆猜测,左贤王去卑今天改变了态度,这种态度的改变是否是因为,他认为陛下更有可能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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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跟左贤王去卑亲眼目睹陛下大胜飞熊军脱不开关系,唯有这样解释,才能说明为何他起了这般心思不过,不管左贤王去卑为何做出了这种改变,既然左贤王去卑愿意和我们合作,臣认为这是好事!去卑是匈奴人当中最富有野心的一位贵族,只要能够和去卑联合,无论是将来还是现在,对于我们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不过“
杨修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
“不过,来卑的条件却十分苛刻,要朝廷在战争结束后,以使匈奴中郎将的名义任命其为南匈奴单于!并且要求使匈奴中郎将不能干预南匈奴的内政,只能负责协调出兵和与大汉各项事务的交接。“
“陛下,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了。“法正皱眉道。
是的,对于大汉来说,这个条件确实苛刻了。
因为“使匈奴中郎将”一职,他的权限不仅仅是这个官职的权限,更是大汉与南匈奴关系演变的历史见证。
从光武帝时期南匈奴内附,上百年来,大汉通过分化瓦解武力干涉等种种手段,才做到了在北匈奴灭亡后,依旧牢牢控制着南匈奴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各个领域的事情。
需要明确的是,南匈奴对于汉朝来说不是盟友,而是仆从国。
左贤王去卑的要求,无疑是趁火打劫,这甚至比二百万钱的赏赐还要贵重的多。
有了大汉的背书,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南匈奴单于的名义,来兼并拉拢并州的各个中立的南匈奴部落,并且打击南匈奴内部敌对部落,也变得师出有名。
这跟“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一个道理。
“去卑的条件,的确很苛刻,朕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刘弋敲了敲剑鞘,沉声道:“不过你们要知道,朕的目标,并不是西河郡的一个单于庭,而是整个天下!朕是要平天下的,为了平天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妥协,平了天下,还怕一个南匈奴?对于异族如何处置,朕心里有数,比谁都有数如果这件事办好的话,南匈奴真心实意的出力,我军的实力将会再次增强,到时候,即使是面对李傕的全力进攻,我们都毫无惧意!“
刘弋的眼眸中,闪烁着浓烈的自信之色。
鲜卑、匈奴、羌胡、乌桓,他不会让五胡乱华的事情再次发生,但这些异族的力量,却并非不可以借助。
这些事情,归根到底还是看自己的能力。
五胡乱华,还不是因为汉人王朝内斗,所以才胡人有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