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王霸天是何人物,我乃外来之人不甚了解。”玉清心中一动,向那客人问道。
“王霸天在这须弥城中也是一号人物,他本来是绿林大盗,纵横江湖三十载,积攒下了万贯家财,只是老来不修德行,仍然好勇斗狠。这不三日前,被仇家后代找上门来与其决斗,终是年老体衰,被活活打死了,留下孤儿寡女无人照看,这不是可悲吗?哎……”
听着旁桌客人的话语,玉清一阵沉默,一种莫名的感触萦绕心间,无从发泄。
“一入江湖岁月催,不胜人间一场醉。”
听着耳边传来一声悠悠长叹,玉清不由一愣,听着声音竟是那清虚所言。遂抬头向其看去,但见其满嘴油渍,眼中放着色迷迷的光芒,用余光瞥向那边三个女子,那句话显然也是要引起三女注意,玉清一阵无力,这人实在无可救药了。
不一会儿三女实在无法忍受清虚的骚扰,匆匆吃完饭菜便起身离去了,这边清虚连忙也要起身跟去,突觉身上似被施加万钧之力,竟不得动弹。稍一愣神,见玉清正单手掐印,拿手向其一指。
“定!”
不理眼中露出愤恨光芒,却无法动弹的清虚,玉清慢慢喝着店中清茶,神游物外。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玉清心中一动,楼梯口处浮现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子憨厚敦实,女子艳丽不可方物,正是王晋与王奕歆二人。
二人看到坐在窗边向自己观望的玉清,不由一阵大喜,赶忙向前行礼。
“可算是把道友盼来了,不知这位道友是?”
王晋满脸疑惑的看着盯着玉清苦大仇深的清虚,正奇怪他为何一动不动。
玉清莞尔一笑,伸手拍了下清虚的肩膀,解了施下的定身法,而后挥出一道清光,将张牙舞爪扑来的清虚挡住,便不再理会,转首向王晋二人看去。
五年不见,两人修为变成了筑基后期眼看就要圆满结丹的地步,知道二人并未放下清心咒的修行,玉清不由亦是欣慰。
这边王晋二人亦是百感交集,二人本以为此生再无能存进,但遇到眼前之人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原本遥遥无期的结丹期在修习清心咒后竟是离自己二人如此之近,照此下去,怕是再进一步亦非痴人说梦,二人对玉清已是感恩戴德,再无一丝异心。
二人那日离开玉清后,匆匆赶到须弥城中,仗着那王奕歆一手好厨艺,二人在这须弥城内却是混的风生水起,开了这家晋歆酒楼。
“近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发生?”玉清沉吟半响,开口向二人询问道。
“只因百年一度的须弥剑宗招徒大典,各地不断涌来王公权贵,江湖豪杰,甚至是一些修仙家族和散修中人,真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
就在王奕歆向玉清解释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噪杂人声,其中竟然夹杂着孙有财的告罪之声。
王晋眉头一皱,看了玉清一眼,见其并不在意,遂转身向楼下看去。
但见酒楼门口有一群大概二十余人,领头者是一面目阴柔不似男子的锦衣青年。此时正扶手站立,如那浊世佳公子,令人心生向往,而其一个随从模样得人,正向在其面前垂首恭立的孙有财大声指责着什么。
玉清细细听来,似乎是那锦衣青年要将晋歆酒楼包下宴请宾友,让孙有财将店中食客全部轰走。
这等要求孙有财自然不能遵从,又忌讳青年身份不敢得罪,只得立在一旁听那随从辱骂。
“这男子是何许人也?”挥出一道隔音禁制,玉清将目光挪向站立一旁面现忌惮之色的王奕歆。
“那人乃是琅嬛姬家新一代的翘楚姬无暇,本为家族旁支子弟,因资质绝佳,乃千年不遇的天灵根,受到身为须弥剑宗戒律长老的姬家老祖青睐。八岁修道至今短短十年已是筑基中期,修为虽不如正魔九门的上一代翘楚弟子,但也是因为修道时日甚短的缘故。据称近来还被天一阁誉为青年一代最有希望触摸大乘之境的十人之一。不过其为人冷漠孤傲,却是没有多少人愿意与之交往。”
听了王奕歆所言,玉清不由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心有所感之下,姬无暇也同时向玉清看去。
“师弟,那个……师兄突感内急,找地方解决一下,一会儿我再来寻你!”
清虚本来满脸被人打扰的气愤,要下楼去找人理论,在听到王奕歆所言后,顿时止住脚步,向玉清喊了一声,急匆匆的从后窗跳了出去,竟是临阵脱逃了。
不提王奕歆二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玉清不可奈何的向那姬无暇拱手一笑,转身向楼下走去。
“你二人不必管我,自作生意便是,我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