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早听出耳茧,我根本不想和她吵,顺手把送货单和钱交给一脸尴尬的店老板。
老板瞄一眼脸色冷冰的伍小思,递了送货费五块钱给我:“不好意思。”
他不必明说我也知道自己被当场解雇了,生意本来不好做,谁也不愿意胡乱得罪人,更何况,这伍小思非一般的难缠,老板不开了我,她会天天来吵的,吵的人家没有办法做生意。
我收好那五块钱血汗钱,回店里拿了画具箱,走去公交车站坐车。
一边走一边觉得心口酸酸胀胀,可我不许自己流泪,强打起精神留意街上店铺的招工启示。
我这个只拿到高中毕业证,连大学都没有上过一天的人,大公司是不会录用她的。
还好,自打小时候起,父母就悉心培养我,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一点。
我是在蜜罐里泡了整整十八年的,直到两年前我爸的集团公司一夜间被吞并,我爸爸跳楼自杀身亡。
我爸死后,我妈整个人崩溃了,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面对中年丧夫、家道中落两大困局,完全失了主心,我哥哥从小脑瘫,连说话都说得不太清楚,自然也没办法撑起一个家。
可以撑起这个家的人只有刚刚成年的我。
我们一家三口为了还债,卖掉所有值钱的东西搬到郊区租小平房住。我油画功底好,经老师指点,我学了人体彩绘走秀赚钱,收入还不错。我有钢琴七级证书,去琴行教孩子弹钢琴。我从小就学跳芭蕾舞,到舞社教人跳舞时连钢管舞也学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