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凌笙辉在叫我。
我没有转过头,径直拎起脚边的画具箱往后台休息区走去,后面有脚步声追赶我,我又加快了脚步。
忽然,我的手臂被人一手扯住,我条件反射地狠狠一甩,看也不看就骂过去:“干什么?再碰我就喊人了!”
“盼盼!”郑宇伦吃惊的盯着我。
唉,我对自己的冒失很无语,郑宇伦偏偏是个敏感又细腻的人,他一定会追问我刚才那话的意思。
“是不是凌笙辉对你怎样了?”郑宇伦的脸涨红成血色,这是他发火的前奏。
“没有,我这不是防备着他吗?”我有气无力地解释着。
“你不要骗我!我去找他!”郑宇伦转身冲去凌笙辉他们的展台,吓得我连忙拉住他。
“宇伦哥,他没对我怎样,你别乱来!”我烦死了,有苦说不出不算,还得安抚住这个冲动的人。
郑宇伦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来接听还不忘拉紧我的手。
我听到,他跟对方说的是股价突然下挫的事,我越听越不对劲,想起凌笙辉在飞机厕所里威胁我的那些话,心里直往外发寒。
我左右扫视,搜寻凌笙辉的踪影,突然看到他在展台边朝我扬起手机,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郑宇伦说的股份下挫的事与他有关。
凌笙辉在向我示威,他说到做到了!
我看看郑宇伦拉紧我的手,立刻像烫手的山芋那样挣脱开他。
凌笙辉指指后台,我知道他要我进去,我咬咬牙,转身进去了。
放好画具箱到休息室,我去洗手间洗把脸,从洗手盘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到颜梦楚站在我身后拉整衣裙。
颜梦楚淡定的从镜子里审视我,我小她三岁,基于礼貌都该由我先喊她:“梦楚姐。”
“我跟你真有缘哪,我到哪都能碰到你。”颜梦楚浅笑如冰,话里有骨头。
“嗯,同在台北,总会碰上。”我其实想说,我不想跟她碰上的,只是因为某个男人才让我和她有了交集。
颜梦楚左右看看没其他人在,立刻敛去笑容:“顾盼,出来私聊两句。”
哇塞!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啦!我挑挑眉算是回应,抽手纸擦干手,随她来到人迹稀少的走火通道。
读传媒的人好像都很有反侦能力,颜梦楚的双眼雷达一样扫荡检视一下环境,确保没有人在,没有人偷听我们说话了,她才一抱双臂定定瞪着我:“凌笙辉快要跟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