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辉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视凌箫耀,以冰冷的语调说:“把爸爸说得那么深爱妈妈,你举个具有实际意义的例子来听听!他如何表达爱意的?”
我看到凌箫耀一怔,他可能没料凌笙辉会这样说,想了一会儿要开口却欲言又止,脸色已是发阴,含糊道:“爱一个人还需要讲形式吗?这府里哪个人不知道爸爸很爱妈妈呢?”
凌笙辉闻言,气势逼人地站起身说,目光盯迫小弟:“对!爱一个人还真需要形式!不单只心上,还必须从语言上、行动上去表达!那现在你觉得爸爸有你说的那么深爱妈妈?!”
凌箫耀当场眼神灰黯,没有及时回应大哥,而是陷入了深深沉思中。
这时,在厅堂外面的丁嫂扬声通报:“夫人,两位少爷,少夫人,姑爷回来了。”
厅堂里的人一听,全将视线集中到门口处,我看着凌胜冲的身影步入,然后他看到我们这样齐聚在一起,那张端正又平凡的脸庞神色微变,皱眉问道:“你们都不用上班吗?”
“那你现在回来是?”凌心怡反问,态度极冷。
“我到台中去视察了,现在回来休息半天。”凌胜冲感觉到了她的冷淡,压低声音回应,目光打量着她。
“爸妈,我先走了。”凌箫耀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站起身就走。
“爸爸,妈妈,我和盼盼先回去了。”凌笙辉也旋即站起身,牵着我的手告辞。
凌心怡和凌胜冲都点头没有说话,我和凌笙辉就紧随凌箫耀的身后走了心怡的院门。
“箫耀!”凌笙辉喊住凌箫耀。
凌箫耀站定在曲廊岔口上,头也不回一下的问:“什么事?”
“我们俩谈谈。”凌笙辉视线锁住他背影。
“阿公说了,这事到此为止,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凌箫耀挺挺脊梁,说完立即抬脚走。
凌笙辉想上前去,被我一手拖住,我对他猛摇头,这时候真不适宜多纠缠,还是彼此私底下冷静冷静吧。
我们俩绕过曲廊回“笙辉堂”,沿路上,我看到原本稀疏植在各个角落的夹竹桃和一些杂树被连根拔起,改栽九里香和茉莉。
我喜欢这两种花的香味,便深深嗅了口空气,春兰苑和秋菊院是毗邻,我们经过时看到整个秋菊院外墙栽满了茉莉花,那浓郁的香气更加扑鼻。
回到“笙辉堂”,我被凌笙辉强制上床休息,直到午饭时分才起来去正厅堂吃饭……
一周时间过去,我婆婆凌心怡真的不打羽毛球改为陪着凌志去打高尔夫球,而且深居简出、二门不迈杜绝各种被狗仔追访。
倒是凌箫耀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留连夜店喝酒,每天和凌府那些要准时上下班的人同出同进,早饭和晚饭准点到正厅堂吃饭,竟然一天都不拉下。
有时候,凌志会在饭桌上问凌笙辉一两句公司的决策性问题,凌笙辉通常上一言堂,他说出的制胜策略没有第二个敢反驳的,但是这天,凌箫耀插嘴了,他持反对意见,还头头是道的分析出各样利弊,把个凌笙辉听得脸色变得阴沉,把个凌志听得频频点头。
这样的事情开始常有发生,次数多了,凌志对凌箫耀的态度渐渐转变,便把这句话常挂嘴边:“笙辉你说得对,唔,箫耀啊,你也来说说看,这事怎么解决?”
那个头脑灵活的凌夏竹,见到凌笙辉受到挑战,顺道加插一脚,壮起胆子加入发表意见的行列。
凌笙辉的权利受人挑衅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对凌夏竹打压是不遗余力的,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凌箫耀站在他的对立面,他顾忌起来,没有以往那样狠绝。
眼看秋尽初冬来,我的肚子到了五个月多才显了一点点,那个凌春兰就惨了,她怀的是双胞胎,呕吐加剧什么都吃不下,脸色越显青白,常说恶心想吐,闻见肉香味都说不行。
这一天我早了点回到凌府,闲着无事便走去心怡找凌心怡说说话,刚巧我走到她的院门前她就带着丁嫂走出来了。
她要到正厅堂摆晚饭,我和她便一道走去帮助,她不让我进厨房,还感慨地小小声说:“还好你怀孩子不呕吐够轻松,春兰可就惨了。”
“为什么她到现在还呕吐?”我也小小声问凌心怡。
“各人的体质不同吧。”凌心怡对我眨眨眼睛,示意别多说了。
我们俩就闭了嘴,和佣人们一起摆饭桌。
说到凌春兰,凌春兰就到,她带着贴身侍候的佣人来了,见到我们俩在便说:“我今天觉得胃口好点了姑妈,想先喝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