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洛阳,夏口一战,十万大军,仅一千余人逃回,再次刷新了几十年惨败的纪录,堪可与赤壁之战相仿佛。赤壁之战,曹魏以不足二十万诈称八十万南下,赤壁战败也没一次损失十万人马。
夏口之战两个多月里,曹魏朝廷上下整体失声,就当事情未发生一般,没有一人敢出言议论。
东兴之败,大将军司马师降了弟弟司马昭爵位,这次,却丝毫没有动静。几乎只身逃回的钟会、文钦和两次弃城不战而逃的杨弘都没有受到丝毫惩处。整个朝堂处于十分诡异的状态之中。
随后一则消息传来,更令朝中众臣噤若寒蝉的同时,又同时松了一口气。暴雨欲来的压抑随着顷盘而的雨一扫而空。
六月初七。司马师亲自入宫晋见郭太后,以魏帝曹芳失德,国运不济,以至连遭败绩为由,要求郭太后下昭废曹芳另立新君。无耻地把遭败的责任,一股脑推向了皇座上的沉塑木偶般的曹芳。无可奈何的郭太后,只得无奈答应。已渐入知命的老妇人清楚地知道,自高平陵事变以来,她不过是司马家牢牢掌控的囚犯而已,由不得她怎么想了。
次日,司马师召集群臣上朝,道“诸位,今主上荒淫无道,亵近娼优,听信谗言,闭塞贤路致使国运日蹇,屡遭丧师败绩之挫。主上的罪行比前汉的昌邑王更严重,已经不能主宰天下。吾谨按伊尹、霍光之法,别立新君,以保社稷,以安天下,大家觉得如何”
看着按剑而立的司马师及周周虎视眈的刀斧手,众臣不由颈中发凉,俱拱手应道“大将军效仿伊尹、霍光,为社稷挑逃明君,所谓应天顺人,谁敢违命”
“哈,哈,好,只要诸位与本座门弓力协心,这江山社稷就有希望。”司马师大笑,“废旧立新,必须由太后下昭,诸位可与本座一起,前往永宁官,恳请太后。”
司马师按剑先行,贾充、傅暇随后,众朝臣一同进入永宁宫,奏闻太后。
郭太后看着众臣,淡淡道“既然今上不堪为君,大将军想立谁为君”
司马师道“臣观彭城王
曹据,聪明仁孝,可以为天下之主。”
太后道“彭城王乃老身之叔,今立为君,我以什么礼节见她呢”
司马师一愣,猛地会过意来,一时只看到曹据无能听话,没理会到曹据乃文帝曹丕的弟弟,这叫侄媳下昭立叔公,也不太好看。
“太后觉得谁合适呢”
“”我看不如立高贵乡公曹髦。
高贵乡公曹髦,是文皇帝之孙子;此人温恭克让,可以立之。诸位卿家一心为国,哀家信的过你们,最终谁合适谁不合适,你们自已去定吧。”郭太后有些负气道。
“太后说可以,就可以立了。”一个人上前拱手道。众人一惊,司马师也怒冲冲回头一看,却发作不出,原来这人是自己叔叔司马孚。想了想也只好笑道“就依太后意思吧。”
于是当场派使前往元城召请高贵乡公。
几日后,曹髦接到,司马师请郭太后升太极殿,召来曹芳,骂道曰“你荒淫无度,亵近娼优,
不可承担天下大任;交了玉玺,重新当你的齐王吧去吧。没宣召不许入朝。”
曹芳无奈,只好哭着,把玉玺交给郭太后,在侍者压送下乘车大哭而去。
赶走了曹芳,司马师领着众臣把曹髦迎入宫中,拥立为帝。改元正元正元元年,大赦天下,假大将军司马师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带剑上殿。
“大将军,属下看这个曹髦,性情比较刚烈,似乎还不如曹芳听话。属下怕今后朝堂另生事端。”大将军府邸,贾充忧虑道。
“唉,如果是曹据就好了,可惜那个老婆子坚持不肯答应。”另一亲信叹道。
“士季,你怎么看”司马师沉吟着,转过身来,向静座一旁的钟会问道。
夏口一战,给年轻的钟会一记狠狠地重击,往昔的智珠在握,云谈风轻的风度消失一尽,却给人一种更显成熟的感觉。
“换谁不是都一样吗今日可以废曹芳,明日也可废曹髦”钟会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