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姓贺得就如此不给咱们陆家面子?就是大帝之时,对我陆家也没有如此苛刻。我陆家为孙吴沤心沥血,不看在上大将军之面上,也当看在如今的镇军大将军、侍郎面上,对我们陆家照顾有加才是。”一个族人愤然道。
“贺太守言,许我们自报,只补缴5年,正是对我世族有照顾之意,否则,但有隐田隐民,一经查出,补缴10年。”陆英淡淡道。
“这还有天理吗?这些田地,都是我们陆家一代代,一锄锄开垦出来的,他说要征税就税,要征赋就征赋。当我们陆家可欺不成。我陆家上下,一声令下,少说也能集起5千族兵。要不,大家和那姓贺的拼了。”一个族人叫嚷道。
“放肆。”坐在上首的老者喝道,“天下承平,还妄想造反不成。你能聚得齐五千族兵,杀得过驻在吴县虎视眈眈的近卫军?你想想为陆家招来灭族之祸吗?”
“族叔,侄儿不过一时义愤而已。”那族人呐呐道。
“管好那张臭嘴,再有胡言,逐出族去。子豪,你对这些人,要管束紧一些,切莫等其惹下大事,招来灭族之祸,那时悔之晚矣。”
“是,叔祖。”陆英应道,接着向堂中诸族人拱手道,“兄长也紧急来信,要我们配合朝廷推广新政。各位世叔、世伯,切勿有异心。如今朝廷之政,日得百姓之心,且近卫军英勇无敌。也勿要口出妄言,我吴郡陆世,世代忠君报国,岂能做那得乱臣贼子之行。否则必招会稽沈家之祸?”
“可是那山阴沈家?”
“不错,前不久,因不堪新政,聚私兵三千作乱,并有王、周诸族相应,聚众近万人,县中震动。可不到一天,就被2千近卫军杀得土崩瓦解。沈、王、周三家,为首之人,尽皆被斩杀,其余族人二万余人,全部被流放海外,只有少量族人逃入山林。我也是刚从贺太守处得知,稍后,消息就会传来了。而且,鉴于诸郡世族反抗新政,朝廷又抽调了一批近卫军增援各郡县。看来,朝廷是打算强力推行了。但有反搞世族,都将被连根拔起。”陆英淡淡道。
听得会稽之事,厅中人人色变,再也无人敢提反抗之事了,整个大厅沉寂了下来。
“子豪,你看这事当如何处置?”上首老者问道。
“叔祖。小子认为,切不可与朝廷之命强抗。当今朝廷推行新政,深得百姓欢迎。凭世家之力,万难反抗。而我们陆家,深受国恩,多人在朝中出任重职,更应忠君爱国,配合朝廷推广新政。
当前,我们还是把隐田隐民,自行上报吧。补缴些田赋、口钱,于我陆氏宗族,也算不得什么?”
“也罢,就这样处置吧。各家都自行上报吧,莫等别人查出,反而不好。”盘恒了一番,上首老者叹道。
“老祖宗,就是这样,每年田赋怎么办,按分级田赋,可得多缴不少田赋。”有人急道。
“分家分户吧。有多的田地,也分些给下面之人。莫等朝廷前来,反送了朝廷顺水人情。”有人冷冷道。
许多人听得,虽绝心痛不已,却无奈地点点头。
“子豪,土地财赋之事,可有可无。但诗礼经传,才是我陆氏世族的立族根本。那朝廷推广学校,强令子弟入学,又当何解?”
“叔祖,朝廷推广学校,并不禁绝经传之学。这事,我也和贺太守谈过了。我陆族家学,也可于学校中另设学院,传子弟入学。只是,族学纳入教育部统一管理,并收些外姓子弟入学。子弟一旦启蒙后,可自由选取学校就读,中学、大学,并不强制子弟入学。”
“哦,这倒是可以,以后族学招些外姓子弟即可。也不怕断了我家传之学。”老者点头道。
“叔祖,小子想前往建业求学,特请辞家主之任。望叔祖等允诺。”陆英拱手道。
“也好。听说建业那边,学术之风大盛。我吴郡陆氏,切不可固步自封。但有些愿意出去的,你都带去吧。若缺钱粮的,族中也可支助些。”
……
由于有了陆家之人主动配合,贺邵等人,仅用五天就清查了陆家在吴县之地,陆家在吴县共有土地五万余亩,隐田二万亩,隐民三千余人。大量隐田被送予贫困族人和一些家中奴仆、私兵、隐户。贺邵也没有多说什么,按查实隐田数、陷民数补征了赋税,重编了地籍、户籍。接着,带着近卫军及一干官吏,又向朱家、顾家、张家杀去。
华夏474年5月底,吴郡吴县清田编户全部完成,就肃清郡兵,五千郡兵大部被遣散,仅保留了一千余人。都尉及一些军中将校被罢黜。
朝廷增派的一个团近卫军也到达吴县,贺邵下令,组建了若干个工作组,在全郡范围内开展以清丈土地、入籍授田的新政推广工作。由于朝廷的大力威摄,以陆、顾、朱、张为首的世家豪族纷纷俯首配合,整个过程中,未出现一起大规模的叛乱,贺邵的“不可啼,杀吴儿”的心愿也未能实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