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识如此无赖行径,宋智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家伙可不是叶师傅那样出身高贵,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陈识只是普通人家出生,后来侥幸拜师习得咏春,这才有了讨生活的资本。
可是因为战乱只得无奈的在南洋闯荡了十几年,自己国家活不下去了,到异国他乡就能活吗?
也不见得。
虽说靠着一手咏春陈识算是熬过来了,还赚得了开武馆的启动资金,但在国外他可以不守规矩,因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在国内他不能这样干。
因为他是在要这里扎根的,他要在这片土地上把功夫传下去。
什么气节,什么尊严和底线?
早就被他抛弃了,只要可以开武馆,叫他去杀人都行。
可以说,开武馆已经成为了陈识心魔,别说给宋智彬下跪,就算是卖命他也干。
他也怀疑过宋智彬是在欺骗他,但有些事情不能说破,一旦被点破之后很多之前不明白的地方就全都弄懂了。
就算退一万步说,像宋智彬这样的大人物仅仅是为了好玩就来戏弄于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装傻逗人一乐就能让宋智彬放过他的话,也未尝不可。
所以,这个头他磕定了。
另一边,赵国卉离开后并没有去买螃蟹,她知道宋智彬只是为了支开她,并不是为了吃那廉价的螃蟹,在津门,也只有那些穷苦人家才会吃螃蟹。
去年见面赵国卉就清楚宋智并不是一般人,即便陈识没告诉他宋智彬的来历,可赵国卉之前在外国餐馆当服务员的时候早就练就了一双看人的本事。
那些人是真有钱、有身份,还是在真功夫,换做是陈吃或者宋智彬,乃至郑山傲也早就察觉到赵国卉躲在暗处了。
“师娘?”
期初耿良辰还有些迟疑,但等赵国卉走近后他终于敢肯定了。
“他在这里教你,一年了,我都不知道。”
自诩是师娘的身份,赵国卉一步步走过来,绕着地下室里陈识为耿良辰准备练八斩刀的木具,步伐是说不出的得体和淡然。
这是属于师徒两个的秘密,耿良辰得过陈识的嘱咐自然不好回答赵国卉这个问题,只得沉默以对。
“当初你来学拳,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赵国卉似乎也并没有想得到耿良辰的回答,该知道的,她在之前都已经知道了。
刚才坐在暗处偷看耿良辰练刀的时候,赵国卉忽然想到了陈识白日里的遭遇。
即便是把拳术练到陈识那种程度又有什么用?
一天被人堵了两回门,屁都不敢放。
这个世道,终究是要看身份地位的。
拳打得再好,也不过是大人物养得一条看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