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汝扬不怕找不到李岫弥,他知只要在这里一开战,其必会有所感应,那么多半会跑来相助。#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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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番顺利,那么在其赶来之前,他就可将这二人收拾了。
但若拖延得长了,也无甚关系,正好一并料理,还省却他来回往返奔波的功夫。
陶真宏言道:“吴真人似是信心十足,数十年前,我等确实不如你,但而今再观,你法力不进反退,已是大不如前了,还有把握赢得我等么?”
吴汝扬不在意道:“那又如何?除掉你等已是足够。”
他乃是玄门三大派之一的玉霄出身,修道三千载,无论神通、功法、法宝及斗法经验自认都远远胜过陶真宏等三人,便是法力稍有衰退,可也还在三人之上,更为重要的是,他已不在乎生死,有些手段可以随意施展,不必有所顾忌。
先前他唯一担心的,却是怕二人在不敌之下会否逃遁出去,不过到了此处,把界关贯穿之后,他便再无这等担忧了。
因为小界既为三人藏身之地,那么清羽门、崇越真观甚至还有李岫弥所建的延重观,当都有门人弟子在其中。
这三人只要敢走,他就敢进去将这些弟子尽数杀尽。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对方有龙宫为后盾,可以设法转挪遁走,却还敢找上门来的缘故。
米真人冷喝道:“陶真人,还与他多说什么,动手就是了。”
陶真人点点头,袍袖随风扬动,人已是往后徐徐飘去。
他敢出来迎战,心下还是有几分胜算的。先前南海之上。他们三人之所以遁走,固然有不敌此人的缘故,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斗法之地在风陵海外,等若是玉霄派后院,他们便是能压制吴汝扬那又如何?只要玉霄派众真把真器打来相助。他们一样无法抵挡,甚至连逃也无法逃脱。
可这里不同,乃是东海之上,他们所在位置又与溟沧派极近,玉霄派绝无可能再插手进来,可以说天时地利皆在自家这边,那大可以放手一搏。
吴汝扬看二人退至远处,却是站着不动,良久。见其等已是站定,便把法力转动,身后起来一声大响,霎时间,一尊气光宏正,清莹明澈的法相攀起。赤、白、黑三色光虹环回相扣,或放或收,或张或缩。彼扬我敛,彼起我伏。时时皆在变动。
他这一放出自身法相后,东华洲十六派洞天真人立有感应,知有变故,只要非是那等闭关定坐之人,无不看向东海方向。
张衍这刻正在渡真殿参悟那一门自牧守山处得来的神通,虽他已将蚀文推演而出。但研习起来却并不容易。
他发现此法甚至需利用那玄空冥洞,其难比那开辟灵华洞天还犹有过之,也难怪练成之人少之又少。
忽察间,他察觉得东海方向有一股宏大气机传来,眸光一闪。起得法力望了过去,立刻便见得此刻海上景象。
“玉霄澎吴汝扬?原来是他找上了陶掌门。陶掌门未有第一时间走,那便是想与其斗上一场了,不过此刻只他们二人在此,而且时机不对,当是被逼迎战。”
目光再是一扫,不禁了然,忖道:“原来是被渡虚气定住了界关,难怪了,若门人弟子皆在小界之中,那么……嗯,不对!”
他念头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笑,道:“如此,且看此战结局如何了。”
同一时刻,尚还远在南海的李岫弥也是猛然惊觉,一察气机,心下不由一沉,他哪能想到吴汝扬居然去了东海,这的确是出人预料,事先半点防备也无。
他是知晓这老道厉害的,唯恐陶、米二人失手,心下一急,就纵光破海而出,欲待赶了过去相助,只是方才冲至外间,却暗叫了一声糟糕。
他这里气机一泄,玉霄派那里必会察觉,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十有**会设法阻止。
果然,过不许久,就见南方有数道光流过来,直往他这处而来,分明是玉霄澎洞天真人动用真器隔海打来。
若是闯不出去,或是重作潜行,很可能就被牵制在此。
他神情变幻了几次,却是叹了一声,眼下他还未开得洞天,要不然遁入其中,再设法出来,也未必会落在南崖洲中,那时再往东海赶去,想也不慢,眼下却只能闪避了。
自袖内取出一瓶,往下一倒,滚滚烟雾弥漫上来,将周围海域都是遮住了,此是自蜃虫身上采下的蜃气所炼,他无有真器在手,就只能暂以此物护身,同时将身一抖,变作蛟龙之躯,就往深海之中潜去。
陶真人眼见吴汝扬放开法相,也不再收束自身法力,把神意一拔,身后就有一道清空之气升起,望去头尾环抱,似守阴阳,又如混一,暗藏仙禽瑞兽,有伏波镇海,演化诸灵之气象。
米真人则是展开一对阴阳气翅,半明半暗,明者光放离离,儵烁如电,暗者昏暮沉沉,冥冥灭灭。
两人各是立于法相之中,彼此虽未分得太远,但对吴汝扬隐隐呈包抄之势。
吴汝扬面无表情,催动法相缓缓压了上来。
陶、米二人也知这时退让不得,虽这老道三千载道行,法力也是极强,但也不信其法力能抗衡两人合力。
三人谁也不避,结果就是彼此法相正面撞在了一处。
轰隆一声,如同天雷滚落,法力余波自天中传荡而下,激得东海之上顿生暴乱,浪潮掀涌,万顷海水就往东华洲陆上狂涌而去,各家临海宗派立刻启了护山大阵,只是一些小宗和散修却无这般好运了,只能匆匆携得重要之物,遁去天中避灾。
龙渊大泽之东直通大海,这其中自也有不少是冲去溟沧派的,不过尚未到得面前。天中那一道徜徉玄水往下一倾,就将涌来大潮往上接引而去,不论此后来得多少,都是无法撼动大泽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