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贵急的老脸通红,那一道道褶子就跟地皮裂缝似的狠狠嵌在面颊上,黄九觉察事情不对劲,也不耍笑了。
“海贵叔,旭倌真没回来?”
张海贵使劲摇摇头,瞧此,黄九安声道:“这样,你老别急,我带你去里正家问问,前半夜巡夜时,我碰到里正从县城那边回来,说不定路上会碰到咱们这边的乡亲,那样问问消息会多点!”
“多谢黄兄弟了…”
张海贵心急火燎,黄九也不拖沓,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黄九带着张海贵来到村中里正李圭门前,黄九攥拳砸门,只把里正家的院门锤得门栓作响。
三拳下去,屋内亮起灯盏,旋即传来里正的骂声。
“娘的…谁半夜砸老子的门?想作甚呢?”
“李叔,是我,黄九,有急事…您老赶紧出来吧…”黄九扯呼。
李圭和黄九算是褡裢一点亲戚关系,虽然夜半燥热,李圭厌恶的狠,可念在乡亲的份上,李圭还是开了门。
“深更半夜…鬼嚎甚个事?”
面对斥责,黄九接连赔着不是。
“李叔勿怒,这不有紧要事么?”
“有话说,有屁放!”
“哎…”黄九闪身让出张海贵,冲李圭道:“前半夜你老不是从县道那边回来,路上有没有见什么人?海贵叔的儿子到现在都没回家,估计出事了…”
“旭倌不见了?”
李圭闻听这话,心火稍减,毕竟是街坊邻里,有事不搭手就算了,搭手必定要有个果。
瞅着张海贵的急躁脸,李圭眉头一皱:“等等…你容我想想…”
大约片刻,李圭道:“亥时那会儿,我从县东门回来,路过官南道那边,听到有吵闹声,像是泼皮斗乱…”
听此,张海贵顿时激动:“县东官南道…旭倌这几日代我去周府驾车,晚时回来都会走官南道…这…这…”
言说中,张海贵已经心怕,饶是李圭有几分气魄,叱声道:“你个张海贵,平日里不是吹嘘旭倌拳脚多好,就算他碰上泼皮无赖,还不就三拳两脚的事,你这老东西…乱慌个甚…”
“可是旭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没回来好说,周府有夜活,旭倌走不开身住府上了,再莫就是半道馋酒,在哪个酒肆里解馋醉倒了,这不都是可能?”李圭威声连连,只把张海贵压得无言可应。
虽然李圭说话不好听,可他身为里正,还算能立住事,至少在眼前这个当口,李圭以局外人的眼界稳住了张海贵的心,让他不至于心乱出错,再生其它麻烦。
思量中,李圭还没想出对策,村道南面奔来一骑,黄九听到动静,以为是贼人盗马,当即抽出背上的哨棍,作势查探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