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蹲下身子,一手提溜着豁牙的耳朵,笑道:“是二掌柜指使你夜斗欺人的?”
豁牙一转念,使劲点点头。
王三再问:“老子弄一份供词,你应不应?”
豁牙急声:“只要王哥放过我,我指定应!”
末了豁牙刻意转嫁祸事:“您瞧,就在半刻前,二掌柜那混账还派人来打兄弟我…这个仇…请王哥做主!”
张家小院。
张旭赤膊着脊梁,低头看去,在他背上几道乌紫的杖痕实在刺目,一旁,张海贵将金疮药给张旭涂抹上,末了张海贵道:“旭倌,以后做事稳当点…咱家不比过去了,你若出事,爹也就没活头了!”
张海贵说的轻描淡写,可听在张旭耳里,着实不是滋味。
“爹…儿知错了!”
张旭起身,面朝张海贵跪下,张海贵叹了口气;“起来吧,事过去了,就莫再想了,回头你去周府,务必好好谢谢少公子,没有人家,爹当真不知道该求谁!”
说到周府,张旭瞧了瞧时辰,道:“爹,几棍杖刑,儿还撑得住,老太爷近来事多,这赶车的活计…”
“你歇着吧,爹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去赶驾了!”张海贵说罢起身,前往周府。
谦祥益布庄总柜。
小刀嘿嘿笑道:“二柜,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只把那豁牙给打成孙子,保证他不敢在寻二柜的麻烦!”
二掌柜听闻小刀的回话,心乐不已:“干的好!”
跟着二掌柜将一锭银子放在小刀面前,可是小刀还没摸着银子,一只大手从中落下,只听啪的一声,大手将银子牢牢盖住,小刀与二掌柜同时抬头看去,那憋到喉咙眼的火气硬是如老痰出溜一般滑落入腹。
“王牢头…您怎地来了?”
面对二人的假笑,王三也不废话,直接发问:“二掌柜,有人说你近来手脚不干净,可有此事?”
“王牢头,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买卖人,怎能会手脚不干净?”
“哼哼!”
王三冷笑,掏出一张画了押的告词:“有人告你仗势作坏,本牢头路见不平,想要为受罪者说句话,劳烦二掌柜与我县衙一坐!”
“这…”
二掌柜觉察王三不像说笑,脸色也阴沉下来,待他细细看来那告词,顿时吹胡瞪眼。
“王牢头…那豁牙不过是市井泼皮无赖,他的话你也信?”
“信不信你都得县衙走一趟!”
王三语气强硬,二掌柜避无可避,只能随行同去,离开布庄总柜前,正好大掌柜回来,看到这里,大掌柜顿时笑声:“呦呵,二柜,你这是犯了什么事?”
“老子作何?要你管球?起开!”
二掌柜窝火,当众撂脸,大掌柜眉角抽动,僵硬的笑了笑:“好,着实好!”
待二柜随王三离开,大掌柜一把揪住小刀:“二柜做了何事?”
“大柜,小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