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敢!”张旭赶紧恭礼:“儿之命,乃爹给的,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所以儿绝不会怨恨爹爹丝毫…”
张旭唯恐张海贵心忧自责,赶紧先口解释。
可张海贵作为老子,哪能不知张旭的心思,况且他们张家大小也是军武世家,只可惜当年张重廖受罪于朝堂乱政,否则他们张家今时此刻不会比周玄玉的家世小到哪去。
父子二人一时沉默,鞠跃从中为难,只得借口出恭,躲得远远。
没了外人,张海贵似乎在心中斗争许久,待之神情平复,他沉声道:“旭倌,这世道不稳,爹只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老天就是不开眼,让咱们张家处处受连,要是爹有你爷爷一指头的能耐,你又怎会被押送往平州城的役罪营?所以说…爹知道自己错了…”
眼看张海贵自责不不断,张旭直接跪地,哀声:“爹,儿以为,家世门楣,靠祖宗蒙荫,那是上辈子的福气,可靠自强能耐,那才是这一辈子的英豪,儿说句不孝敬爹的话,爹爹怕儿走爷爷的老路,生死无尸,空怨天门,可儿绝不会因此气馁怯弱,况且世道如此,旁人可做上风之主,儿又为何屈居小地苟延残喘?所以说…假如再有机会,儿必定奋起一搏,做那堂前臣,马上王,让爹爹您享福,让您走到哪里,都有人作揖恭敬,此言落今,儿不死,必定实现!”
张旭这话说的张海贵老泪纵横,也在同时,那借口出恭的鞠跃从后虎声迎合:“旭倌,倘若有朝一日,你真成为马上王,那我鞠跃便是你的阵前将,扬威天下!”
入夜,微风渐冷,鞠跃住在张家的偏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也是,他几年前与人搏擂,闹出人命官司,爹娘被强主逼死,自己落得入牢罪罚的果,期间,日日不得平,夜夜不得安,也就现在,他才有了些许家的感觉。
“唉…鞠跃,你小子当真命好,竟然能碰到旭倌这样的好弟兄…”
鞠跃自语感慨时,忽然听到院外马厩方向传来阵阵声音,这让鞠跃眉宇一皱,起身下床。
马厩里,一人影晃晃,鞠跃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躬身马槽后细目张望,那马厩内的人影麻溜的把张旭家的两匹马马缰解开,也不知此人用了什么法子,马匹竟然一声都不叫。
眼瞅着贼人就要牵着马出来,鞠跃突然出现,可把贼人吓的不轻,也正是这一惊变,两匹马好像惊蛰一样嘶鸣。
旋即,屋内传来动静,紧跟着就见张旭光着膀子奔出来。
“好家伙,赶来偷马,看老子打断你的两只爪子!”
鞠跃叫骂着冲上,那贼人爬地而起,灵巧躲闪,反倒把鞠跃耍了个正着。
“鞠老哥,我来助你!”
动手不过一合,张旭也急急奔上,二人左右夹击,直逼贼人,其实以张旭、鞠跃的身手,别说收拾一个贼人,就是碰上十几个山贼,也不过尔尔,可现在,二人却拿不住眼前的瘦小贼人,实在让人惊叹贼人身形灵巧。
“娘的西匹,老子让你跑!”
鞠跃几次不得手,早已气到嘴歪,张旭比之也差不多哪去,至于那马贼,他靠着自己身轻如燕,虽然盗马不成,却开始了耍弄二人,甚至于在某个间隙中刻意嘲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