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达缓息一气,道:“事到这一步,本校无退路,投降定州军,本校心性难忍,回冀州军,本校命不再,所以本校打算离开,落草为寇,愿从者,从,不愿从者,各自离去!”
此话落地,十几个伯长、小校全都蒙了,至于田玉,他哑语两句,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
见众人不开口,张达提起自己的长刀,转身上马:“走或不走,给老子一个痛快话!”
“我等随之!”
怒声下,张达的亲兵队小校应之,于是张达带着这百十号人飞骑立刻,至于田玉和剩下的十多个伯长小校,全都没动,毕竟让他们做贼人的落差太大,末了这些伯长、小校看向田玉,田玉犹豫片刻,道:“冀州军的悖逆非明路,所以我要去降定州军,寻生路,愿从者,随我走!”
到这里,事态明了,这冀州军左营的千余败兵分做大三份,一份跟着张达离开落草,一份各自散开,卸甲归田,还有数百人跟着田玉赶向定州军的阵地,请降。
定州军中军大营。
经过之前的大胜,定州军各营士气大振,只会荀乐还是一副心重忧虑,毕竟冀州军数万大军就在河对面看着,而且还在缓缓过河来战,他必须考虑周全,并且定州城方向遭遇冀州军的攻击,胜负未卜,这两向任何一向脱出掌控,定州军必定临劫。
思量中,荀乐命人去审冀州军的败兵将领尉迟令达,可尉迟令达死硬,仅仅求死,什么也不说,若非陈震阻拦,只怕荀乐已经砍了这个混账贼种。
这时,陈震来报,言曰有冀州兵来降,得知这个消息,荀乐一怔:“何将来降?”
“冀州军左营小校!”
“小校?”
荀乐带着狐疑接见了田玉,这田玉也算个人才,虽然是请降,可是他言辞明了,为人刚正,倒也算入荀乐的眼,于是荀乐问:“你不过是个小校,你部校尉何在?”
“张达校尉前后不进,各不选择,现在已经流落四野,自寻生路!”田玉应声。荀乐冷笑。
“堂堂冀州军的校尉,却自寻落草之路,足见其人心境如何!”
“将军,某虽然是败军之兵,可有一言请将军听,人各有心,路各有向,外者如何管之?”
田玉这话说的直白,荀乐虽然不喜,可义理皆在,末了荀乐问道:“战事如此,你贸然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田玉直言:“但是闻听荀将军仁心,所以斗胆来试!”
“那你又如何让本将相信你,万一你是卢望先派来诈降的,哪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