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办不到,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想蓝的母亲婉婷还会疯吗?”
付西蘅眯起眸子,似乎在考校他话的真假,最后终于放开他。
林森重重的喘着气,贴着墙才能站直了。
付西蘅恶狠狠的说:“我姑且放过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林森咳着:“该小心的是你才对,我当年了大半年的时间给她巩固记忆,你以为现在就万无一失了吗?”
林森的话付西蘅不是不信,毕竟要改变人的认知和篡改人的记忆这几乎不现实,玄幻的像小说,林森是做到了,但是效果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他不能杀林森,留着他还有用。
他再进屋的时候想蓝已经吃完一碗粥,她似乎很饿,舔着唇天真的看着他,试探着问:“我能不能再要一碗?”
付西蘅笑着去摸她的头发,果然想蓝又缩了一下,不过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好,忙扬起脸给了付西蘅一个讨好的笑容,笑容有点假,付西蘅看的心里一酸,这样的珞珞是他想要的吗?
吃完饭,付西蘅问:“你想起来走动一下吗?已经躺了好几天了,对宝宝不好。”
提到宝宝想蓝的眼睛再次落到小腹上,她怔怔的看着,黑黑的眼睛里雾气迷茫,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付西蘅忽然生起气来,他冷冷的问:“你在想什么?”
想蓝抬头,又是笑:“我在想他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付西蘅心头一松,笑着回答:“等过些时候我们去做个立体影像,是男是女不就知道了。”
“那样不好,不如不知道,慢慢猜,你说好吗?西蘅哥哥。”
这句西蘅哥哥又把付西蘅叫的心软,他点点头:“怎么样都听你的,现在要不要跟我出去?天上有晚霞,很美。”
想蓝点点头,把小手交到他手里,和他一起牵着手去了园。
园里有个巨大的秋千,想蓝坐在上面,新鲜的风裹着水汽迎面吹来,她贪婪的大口呼吸,歪着头浅浅的笑,从里到外柔成一团水。
付西蘅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很陌生,一点也不像珞珞更不像苏想蓝,苏想蓝和珞珞都是那种外柔内刚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一身的刺,他喜欢被扎的感觉,明明疼的死去活来却又忍不住想要征服,而现在的珞珞,太柔了。
枝晃动,付西蘅大喊一声:“谁在那里?”
小金唯唯诺诺的出来,低着头说:“爵爷,是我。”
付西蘅知道小金来一定是有事,他低头轻轻在想蓝耳边说:“你先玩着,我去处理点事情。”
想蓝点点头,眼睛微微闭着,很慵懒,似乎连话都不愿意说。
付西蘅和小金穿过丛去了那边,看着他的背影,想蓝的眼睛忽然睁大,打了个寒颤。
付西蘅在确定想蓝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时停住,沉声问:“什么事?”
“爵爷,冷石刺杀吴淮,他现在住在医院里,胡瑞来请示您的意思,能不能放手让他替我们做事?”
付西蘅皱起眉头,吴淮这个人他仔细研究过,他很精明也对叶崇劭够忠心,但是有个毛病就是喜好古玩玉器,他家在清朝时候是著名的玉器大家,当年的博古斋名动帝都,后来家道中落,可是玩玉赏玉的痴迷却传承下来,俗话说“玩物丧志”付西蘅利用他的这个弱点,设计一个赌石的局,不但让他输了很多钱,还输掉了多年珍藏,逼着他不得不倒戈,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不用还要留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付西蘅算计的很清楚,星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事情暴漏也和他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他点头:“告诉胡瑞,知人善用。”
小金点头答应,付西蘅见他站着不动,不仅皱着好看的眉毛说:“你还有事?”
小金的话到了嘴巴却不敢张开他的厚嘴唇,他怔怔的站着,涨了个脸红脖子粗,却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
付西蘅扑哧笑出声,他抬脚在小金屁股上踹了一下,“猴崽子,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想的什么都给我憋回去,我不爱听。”
小金确实没敢再说,他擅长做的就是低头,此时看着脚下松软的泥土,他的视线却拐了好几个弯一直投射到乖乖坐在秋千上的想蓝身上。
小金一向认为女人是祸水,有了她之后,爵爷变得不像爵爷了,这让他很恼火。
付西蘅回去的时候想蓝已经睡着了,他低下头看着她白皙干净的小脸儿,伸手把她抱起来。
真的是完全属于自己了吗?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想蓝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嗜睡,孕吐也越来越严重,她自己难受,却从不折腾人,自己一个人静静挨着,甚至想吃什么都不敢说。
付西蘅不是个闲人,不可能??小时在眼前守着她,佣人们得了小金的暗示很怠慢想蓝,虽然每天的饭菜都很丰盛,却没有一点适合想蓝吃的,全是油腻腻的大鱼大肉,这要是以前的想蓝绝对不能吃下折扣闲气,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能忍,哪怕一顿就给个面包片她也没有怨言。
付西蘅回来后看到她又瘦了很多,孩子已经快?个月了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很心疼,捧着她的小脸儿问:“你是仙子喝风饮露就能活吗?”
按照林森说的,“她现在身边只有你,只要你对她好她一定会爱上你”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讨厌触碰,每次虽然极力忍着,但是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颤抖,每次看到她这样付西蘅的心火就烧个一阵高似一阵,他忽然失望,就好像一个饿极了的人一直被人告诉前方的屋子里有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等他费尽了千辛万苦到达的时候桌子上却只有一盆大白菜。
狠了狠心,他把她的手拢在手心里,柔声问:“珞珞,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他们去做,不要委屈到自己。”
想蓝点点头,可是一双大眼睛怯怯的,还隐隐藏着水光。
付西蘅看着越发生气,他忽然站起来把桌子上的咖啡壶和杯子扫落在地。
想蓝吓得抱着头缩起来,整个人抖成一团。
付西蘅更加生气,他双手大力捏住她的肩膀剧烈摇晃着:“你怕什么,你在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是你的丈夫你的西蘅哥哥,你为什么要怕我?”
想蓝睁大了眼睛,显然目前的局面让她害怕到了极点。她的脸快速的失去血色,手脚都变得冷凉僵硬,一双手在付西蘅的摇晃下像鸟爪一眼蜷曲起来。
付西蘅发了一通脾气闷气散了不少,这才发现想蓝的不对劲儿,忙把她抱住搂紧在怀里。
想蓝的眼睛几乎没有焦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和一双手,男人把手伸向她,嘴角有一点暗红像星星一样闪烁。
“珞珞,珞珞。”付西蘅搓着她冰凉的手,让人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想蓝才清醒过来,她茫然的看着付西蘅的脸,觉得他和刚才看到的男人一点都不像。
“珞珞,宝贝,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你没事吧?”付西蘅哄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想蓝细长的手指抬起来,轻轻按在他的眉心上,慢慢的,向他的鼻子下滑,刚才她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一管相当高挺的鼻子,她想试试,是不是就是付西蘅这样的。
付西蘅以为她在向自己示好,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指亲了亲又贴在自己脸上。
“珞珞,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么粗暴的对待你。林森说的对,你需要时间,是我太心急了。”
曾经的那个人,不管是白璎珞还是苏想蓝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明媚阳光,她的笑容似乎可以让全世界的儿都能绽放,也可以扫除这个世界上的任何阴霾,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个有生命的娃娃。
他以为,凭着她年轻时候对自己的痴迷完全可以重新再塑造那样一个她,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高估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显然的,就算她毫无异议的接受了付西蘅妻子这个身份,却也只是个身份,对他没有一丝特殊的感情。
一种无力感笼罩在他心头,迅速蔓延全身。
可凭什么会这样?他付西蘅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就是因为她受了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别看他现在人前风光,可他的伤他的痛又有谁能看见?所以,现在的一切也是白璎珞欠他的,就该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偿还。
他是付西蘅,是完全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神,所以,珞珞也会爱上他,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他捧起想蓝的小脸儿说:“这里不好我们换个地方住,我带你去苏黎世,再过些日子苏黎世该下雪了,你不是最喜欢雪天吗?”
暖色的灯光投在想蓝密长的睫毛上,那里关着一个颤抖的灵魂。
苏黎世是世界上生活品质最高的城市之一,但是这里丝毫没有美国华尔街那样紧张快速的节奏,数家国际大银行藏匿在灰色的建筑群里,只让人的厚重和安全,却不见紧张,这里果然适合修养。
这里伺候想蓝的人都是新人,对她很恭敬,慢慢的想蓝胖了一点,可发呆的时间一样长,林森说等到了中国年年底她会好一点,但是付西蘅却不能再等了,他在经济上打的叶崇劭毫无还手之力,但是那还不够,他需要给他精神上的一击,他要向这个世界公开苏想蓝在他手里,他要在苏黎世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要叶崇劭亲眼看着她是怎样一步步走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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