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放他娘的屁,说这话的人,都该下地狱。”严琛怒道,“我们老家也有俗语,我讲给你听啊。”
没成想楚河将头摇得飞快,“不听不听。”
“不听也得听,我告诉你啊,叫……哎,怎么说的来着……”
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人条件反射一般跃起身,各自去寻兵器。
梁旖也有些慌张,赶紧从灶房里快步走出来,问道:“谁呀?”
“陈家妹妹啊,我是隔壁王举人的媳妇啊。”
她的亡夫,姓陈。
梁旖忙做手势,示意他们赶紧进屋,自己则去开门。
打开门后,就见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站在门外,但似乎与梁旖也不是很熟,没有跨进门槛。
还没等主人家说话,那妇人便先开口了,“妹妹啊,你晚上听没听到,咱们家这边,好像有野猫在叫春似的。哎呀,可真是烦死我了,搅得我好几宿没睡安宁了。”
梁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眯着眼看着那妇人,不发一语。
“哎呀,你说说,这畜牲就是畜牲,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呢?”
梁旖瞥了眼贵妇人身上的绸缎衣服,淡淡地回了一句,“对,畜牲就是畜牲,再怎么打扮,也成不了人。”
那妇人见梁旖油盐不进,便又将声调抬高了些,有些尖锐,“妹妹,你知不知道,咱们县太爷之前想修一座贞节牌坊的,可这事还没落实,乾军就杀进来了,也不知道那老头子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当时可跟我说了,妹妹你啊,适合将名字刻在那第一位,将来那可是要流芳千古嘞。”
梁旖盯着那妇人,一字一句骂道:“去你妈的贞节牌坊!”
那举人老爷家的夫人,哪受过这气,保养得白皙油腻的胖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梁旖半天说不出话来。
“滚!”梁旖砰地一下合上大门,走回灶房接着收拾碗筷。
受过高等教育的楚河,打心眼里敬佩梁旖,冲着严琛伸出个大拇指来,“我这嫂嫂,果然是女中豪杰。“
严琛皱了皱眉,开口道:“你还是叫嫂子吧,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嘿!这老娘们没完了是吧?”
严琛一撸袖子,作势便要冲出去,被楚河死死拦住。
梁旖又从灶房里风风火火地走出来,嘴里嘟嘟囔囔骂道:“臭不要脸的,给脸不要是不是?敢惹老娘,活得不耐烦了。”
结果一开门,门外站着的已不是那隔壁的贵妇人,而是一个有些清瘦的年轻人,相貌颇有些阴柔。
“你是?”
“哦,在下姜远,来找严琛严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