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郝平安只能摆短。
“终于是我顺手的局面了。”田吉心头暗喜,他记得很清楚,刚才有两个球都是这种局面,最后他都赢了。
然而这一次,他和郝平安来回拉扯了足足八个回合,依然没找到任何出手的机会,反倒是在第九板时,他自己心浮气躁,一不小心球冒高了,被郝平安狠狠一板子拍死。
4:8。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观众们,又开始渐渐躁动了。
有些水平不错的球友隐隐觉得,这个之前一直输球的运动员似乎打得越来越好了。
无论是出手的姿势,还是击球的力度、角度,似乎都在变得越来越刁钻。
他们只当是郝平安状态好转了,却不知道,这是一个挂逼王者正在渐渐熟悉自己全新的技能。
在最初的八个球中,郝平安不但在观察田吉的技术特点,更在让自己和
新的技术完全贴合,混融无间。
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他需要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能捕捉多快的轨迹。
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耳朵听不听得到小球飞过来的风声。
他需要自己手中的球拍能在正确的时间内来到正确的位置。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重新熟悉。
这原本应该是个非常复杂而漫长的过程。
正如那些职业乒乓球员们,需要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训练,来建立各种各样的标准化技术模块。
而郝平安,却只用了八个球的时间。
他并没有真正做到完全契合,但他确定,对付田吉已经绰绰有余了。
所以……
“啪!”
5:8。
“啪!”
6:8。
“啪!”
7:8。
“啪!”
8:8。
田吉打得眼睛都红了,额头上的汗水渗透了浓密的头发,丝丝缕缕的往下蜿蜒,又被他胡乱的用衣袖擦拭掉。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不合理!”
“他刚才明明接不住这种球的,为什么现在能接住?”
“他刚才明明打相持不如我的,为什么这次是他挺到了最后?”
“凭什么他直板反手推挡都能扛得住我全力拉出来的弧圈球?这不合理!”
“这个球……这个球他都能直接起板吗?”
当比分打平的时候,郝平安重新拿到了发球权。
他又偷了个长球,这是他在这局球里的第二次偷长。
这个球其实不算精妙,但田吉此刻心绪已乱,竟然没反应过来,被郝平安直接得分。
9:8,郝平安正式反超。
很快,球场上又是一阵喝彩,原来郝平安再赢一球,已经10:8了。
田吉在最后关头深呼吸,而他的教练突然叫了一个暂停。
田吉走到那位教练面前,随后教练开始指手画脚的给他指点,给他出主意,教他如何对付郝平安。
比赛重新开始。
田吉发球。
他发了一个中间偏左位置的长下旋球,球几乎落在球台中央那条分界线的最末端处。
很显然,这是教练给他的策略。
事实上,这个策略是正确的。
这个位置很微妙,郝平安作为直板选手,如果要台内发力,手腕很别扭,但如果要直接侧身抢攻的话,这球又太低,而且是堪堪出台,极短的纵深不足以让他把球拉起来。
所以目前看来,唯一的解法其实是直接劈长。
但这时候劈长,又很难摩擦出高质量旋转来,田吉就可以直接大力抽杀了。
虽然田吉的搏命抽杀成功率并不算很高,但相对而言,这已经是面对郝平安时最好的解法了。
一切都算计得很完美。
然而,也一切都在郝平安意料之中。
他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发球。
而他正好用来尝试一下某个还没来得及尝试的技巧。
每一个正手直板选手,都习惯于下意识的往左移动,因为侧身抽球绝对是正手直板威力最大的招数。
但他此刻却偏偏往右稍微移动了一点点,调整了一下身位,然后,他将手腕翻了过来。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用自己球拍从来没用过的那一面胶皮,以某种极其漂亮而特殊的姿势,与这颗小小的银球亲密摩擦。
这是一个反抽。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直板反抽。
这颗球比来时的速度更快,在空中带起一个美妙的弧度,越过球网,一头扎在球台的另一边!
田吉完全没有反应,任凭这颗球飞出了球台。
“11:8,比赛结束!”
裁判的喊声有点破音,被淹没在球场四周更大的惊叹声中。
“哇!”
整个体育馆球馆,在这一刻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鲁大外聘来的教练几乎抽过去,缓了好几秒钟才颤巍巍的抚着胸口道:“这是直板横打啊!”
“这是传说中的直板横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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