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崔尚服带着尚服局的人齐齐行礼。
“崔尚服免礼。”沈羲和亲自扶起这位年老资深的女官,“有劳崔尚服冒着寒风而来。”
“不敢,本是奴婢之责,奴婢带了司宝、司衣、司饰前来,郡主是先看服契图籍,还是珍宝首饰?”崔尚服十分恭敬。
宫中设有六尚,一尚四司,尚服局司宝是掌宫中人衣裙图样,司衣这是衣服首饰,司饰则是巾栉、膏沐,器玩。
沈羲和及笄礼的衣服首饰都由尚服局安排,当日要沐浴,要净手,要熏香,这也是司饰司的事,还有个司仗司,是负责擎执仪卫,这些按照规制来便是,不用劳动沈羲和亲自过目。
“崔尚服安排便是。”沈羲和也给予尊重。
崔尚服便从衣服图样张开给沈羲和,带了几幅图样,每一幅都用心打探过沈羲和的喜好既寓意吉利又符合她的眼缘。
沈羲和看到了一套象牙白色绣着如蝶般的平仲叶,沈羲和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在所有礼服中是最朴素的一套,其余都是又富贵类似牡丹月季的花朵,或是孔雀燕雀等鸟纹。
“就这套。”沈羲和指了这一套那套象牙白的齐胸襦裙。
“这套衣裳有些素淡,郡主喜欢,便在钗饰上选些华贵的。”崔尚服让人收好沈羲和选择的衣裳,又让司衣带着下面的人上来,一一展示搭配的发饰。
最重要的头冠,沈羲和看到了一个银白色缀珠链镶嵌诸多珍珠的花冠,华丽又繁复,正好与衣裙相得益彰,又挑选了其他首饰。
她很干脆,不像宫里其他主子挑选了之后还要指出何处不满意,大到整个样式,小到做工手法都要按照心意来,可这些主子不懂此道,有些手法和珠宝还有款式是无法相融,否则不伦不类,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又不敢反驳。
崔尚服和尚服局的人都很高兴沈羲和这般好说话,事情很快就敲定下来,至于当日要用的器具与香料香膏这些,就由红玉与她们说,沈羲和要与顾则香单独说会儿话,崔尚服大方放行。
“郡主。”到了私下无人之处,顾则香见到沈羲和有些局促,上次她沈羲和向她打探太子殿下的往事,是太子殿下吩咐崔尚服让她这般说,虽则都是些实话,但她总有一丝觉着自己对不住沈羲和。
“你是为上次之事不安对么?”沈羲和慧眼如炬。
“郡主,奴婢……”顾则香更羞愧,不知说什么。
“不必不安,你并未害我,你对我所言亦是实情,若是太子殿下不吩咐你,挑个老宫女与你说来,你再来告知我,便不会心中过意不去,你觉着是帮我,而非与人做了交易算计了我。”沈羲和轻轻一笑,“于我而言,两者并无区别,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心里,你是帮了我。”
“郡主,我……”顾则香依然难为情,她想说在她心里,沈羲和永远是那个飞鸽传信与她相交,会安抚她,会给她带来些小物件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