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珍珠姐姐懂岐黄之术,薛夫人是燥热而晕厥,在西北这样的病,就是用马尿泼一泼,自然就解了。暑气上脑,若是不及早医治,可是会丧命,郡主这是在救人。”紫玉拎着空了的木桶,“你们看,薛夫人这不是醒了?”
“马……马……尿!”万氏受不得刺激又晕了过去,薛集下意识推开,让她摔了个结实。
随阿喜上前,给万氏扎了两针,万氏醒了但不愿意面对如此狼狈丢人,她继续装昏迷。
紫玉见此侧身对莫远道:“莫将军,看了一桶马尿不够,劳烦莫将军再去……”
不等紫玉说完,万氏就惨白着脸睁开眼,抖着嘴道:“五郎……五郎,我们回……回府!”
薛集给下人使眼色,令他们搀扶万氏,自己先大步走了。
“莫远,你护送薛夫人和薛五郎回府。”沈羲和吩咐,“带我的话问薛家,薛家是担忧薛尚书一人太孤单么?”
若是太孤单,她不介意再给薛家多送几个人去陪薛集!
这件事情有刑部和御史台联手调查,薛家既然能够缠上她,肯定是还会缠上陶家,她不想外祖父因此遭薛家死缠烂打,不如好好警告一番。
他们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看明白了沈羲和的态度,薛家不敢再纠缠,很快薛佪的事情就有了定论,其实萧长卿出手,基本都是铁证,根本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御史台和刑部迅速核实了证据,抓住了人证,得到了口供,便递交给了祐宁帝。
祐宁帝拿到之后,面色平常,无人能够揣摩透帝王的心思。
紧接着就收到了景王萧长彦的陈情书,目的就是为他的外祖喊冤。
而此时薛府内,薛衡却见到了萧华雍:“殿下此来,是有何吩咐?”
萧华雍是乔装而来,薛衡也闹不明白萧华雍的意图。
“薛公身子可还好?”萧华雍坐下之后宛如普通寒暄。
“劳殿下记挂,微臣尚且能够撑些时候。”薛衡把自己的身子情况透露给了沈岳山,沈岳山既然要把女儿嫁入东宫,告知萧华雍也理所当然,薛衡并不意外。
“薛公,薛夫人平生可有憾事?”萧华雍又问。
薛衡不妨萧华雍有此一问,微微愣神,他又想到了发妻,想到了她一些遗憾:“内人在世时,便想去看一看西北的草原,漠北的黄沙,天山的雪,烟山的雾……”
“薛夫人如此多憾事,薛公为何不带着她了却心愿?”萧华雍又道。
“微臣这一生无愧朝廷,无愧家族,无愧于己,唯独愧对于内子。想明白之际,她已不在……”薛衡双目通红,涌向泪光。
“人不在,更是遗憾,薛公不若去看看,日后见着薛夫人,也好与她说说。”萧华雍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