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长卿的话,萧长赢更不是滋味了,以前还觉着太子殿下与他一样,都没有得到沈羲和的心,不过是胜在了嫡出二字上,现下……
瞧着弟弟仍旧没有放下,黯然神伤的模样令萧长卿不忍心,故而转移话题道:“还有四日,与老四约定之期便到,此刻我已然被太子盯上,只得另谋出路。”
他低头看着垂挂在手腕上的印信,印信用细细的红绳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像似蚕茧。
既然拿了此物,答应之事就必然要兑现。
“阿兄可有差遣?”萧长赢知道哥哥很想拿回这枚印信,希望自己能够帮萧长卿分忧。
萧长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一笑:“你按照原计划行事,便是帮了我。”
“阿兄要如何瞒天过海?”萧长赢已经领教过萧华雍的手段,萧华雍不是那么好骗。
他抬起手,手背与额头齐平,看似在遮挡阳光,实则是看着阳光下白玉的印信折射出来的光,说了句萧长赢不懂的话:“它会为我指路。”
萧长卿去了一趟昭王府,之后就再无动静,这件事沈羲和也在关注,因为在叶晚棠身上下了功夫,这一次便是不能击杀萧长泰,沈羲和也不强求,又有萧华雍插手,沈羲和就没有过多干预。
一连几日,萧华雍除了中间一次朝会结束后来了一趟郡主府,来了也是匆匆用了朝食便离去,没有再与沈羲和闲聊,沈羲和也没有追问。
京都的炎热已经让一些世家子弟为了购冰而大打出手,很多人早已按耐不下去,步疏林都不爱回步府,只不过她在郡主府不到片刻,崔晋百总有理由迫得她不得不离开,对此她对崔晋百怨念很深。
“都是叶价案的主谋,若非此事,我早就跟着去了行宫这日头都快把我给融了!”步疏林因为要遮掩女儿身,胸前缠紧了布料,在沈羲和这里不但可以享受冰,还能放松片刻。
往年她也忍了,可今年不知为何就是热得离奇,虽然天热,但该有的雨水还是有,不然焦虑的就不是大臣,就是整个朝堂。
“阿林,你当心些。”沈羲和看着她仰头猛灌她的乌梅浆,露出了她的假喉结,她的喉结其实是非常精妙的泥塑物薄薄一层粘在喉头。
没有人会不礼貌盯着旁人的喉结,她又遮掩得好,故而至今没有露馅。
步疏林从脖子上一抹,将之弄下来:“我与你说,崔石头近来就若有似无总探究我的喉结!”
她恨死崔晋百了,步府经过她不懈努力,现在至少她的院子是安全之所,这几年她常借病不当值,一是为了安陛下的心,二是便于掩护,如同盛夏,她基本就窝在自己的府宅,想如果穿戴就如何穿戴,哪怕一丝不挂也无人瞧了去。
自从崔晋百借住到步府,他有时候竟然连门都不敲就往她屋子里闯,又不是她耳目聪敏,收拾得快,早就被他发现端倪!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暴露!
“他直闯你卧房?”沈羲和微微蹙眉,她对于这等无礼之举很是不喜。
哪怕崔晋百眼里步疏林是个儿郎,儿郎之间不拘小节,这也委实过了。
明白沈羲和的不喜,步疏林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都是我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