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喜去猜测,我生来也是个凉薄之人,对于男女之情极为寡淡与浅薄,我并不想耗费光阴在这等事上琢磨。”沈羲和依然温声细语,“你若需要我做什么,什么对你而言是至关重要,你都可以告知我,我尽我所能去完成。我不知为何而生气,我需要直言告知于我。”
“你阿爹说我是外人,你竟然丝毫不维护我,可见你也是把我当做外人。”萧华雍豁然坐起身,一股脑把心中的郁结吐出来,“我知你不好当着我们的面反驳你阿爹,但你只要说一句,我是你夫君,既能保全阿爹的颜面,又能不伤我之心,便如此难以启齿么?”
原来,是因为她没有在阿爹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他说话,他才如此气恼。所以,他的怒气是源自于她啊。
沈羲和恍然之后弯唇:“可我阿爹说得没错,我们父女之间,你的确是外人。”
萧华雍一瞬间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羲和。
沈羲和的手轻轻搭在他下意识握紧的拳头上:“你我夫妻间,阿爹也是外人。”
本来心口颤抖着拉扯着疼痛的萧华雍,瞬间惊住,甚至不知如何反应。巨大的疼痛被巨大的激动与振奋笼罩,前一种感知还未退去,后两种便已经冲击而来,交杂在一起,让他表情十分古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恼也不是。
“我希望你尊重我阿爹,这是在你身为女婿责任之内的尊重。你只是他的女婿,不是我阿兄,也没必要为了我怕委屈自个儿,若是他先挑衅你,你大可以当着我的面反唇相讥,我绝不会掺合,也不会因此而觉着你不好。”沈羲和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同样,阿爹也只是你的岳父,我也不会要求阿爹因我之故,待你似待我与阿兄一样。若你先与他不睦,他若对你动粗,能不能逃得过,能不能赢得了也看你的本事。”
无论是父兄之间,还是丈夫与父亲,丈夫与兄长之间,沈羲和都希望他们自个儿去磨,不要把她夹在中间,她可不想两边不讨好。
当然,沈羲和能这样置身事外,是因为她深信沈岳山和萧华雍都是极有分寸之人。
被沈羲和这样一说,萧华雍顿觉自己方才是有点无理取闹,他好似也没有全部了解她。
“我知晓了。”萧华雍收敛了自己的臭脸,温声道。
“不气了?”沈羲和扬眉。
萧华雍难得有点不自在:“不气了。”
心满意足笑了,沈羲和为了让彼此间的气氛融洽些许,转移话题道:“阿爹为何还留在此处?”
她已经顺利脱困,且还有一个月便是阿兄大婚的日子,沈岳山应该早就和萧华雍有通信,早在她从云州赶来的时候,沈岳山应该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事实上却是为他们安排了屋子。
沈羲和环顾了屋子一番,看似简单,却不像是要歇息一日就离去的模样。
“岳父未曾告知我什么。”萧华雍也正色起来,“但若岳父仍旧要留在此地,只会是一个可能,岳父发现了西北军中陛下的人,且这个人身份地位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