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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和顺理成章,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掌宫之权,得到消息的人都微微一愣。
荣贵妃掌宫权二十余载,根深蒂固,自从沈羲和与萧华雍赐婚之后,很多人都在猜测二则之间必然有一场恶战,然而事情往往出乎意料,荣贵妃竟然一个交锋就丢了宫权。
可想想也不无道理,荣贵妃为了陷害太子妃,收买僧人,竟然让自己的女史勾引寺庙僧人,且在佛门之地行淫乱之事,这是德行有亏。
她为一己私利,耽误了擒拿行刺陛下的刺客时机,令其逃脱,更是罪不可赦。陛下看在信王与烈王的情面上,没有将之一贬到底,也没有将之关入冷宫,已经是留了颜面,这个处罚似乎也不算重。
祐宁帝心里气恼之际,却不得不结束这场风波,刺客已经搜了一遍没有搜到,再搜下去,虚清这里也不好交代,荣贵妃身边那位“献身”的女史成了帝王泄愤的人,被判了死刑。
相国寺的僧人已经死了,祐宁帝也卖虚清一个人情,将相国寺的事情交由虚清来处理。
唯一让祐宁帝感到宽慰的是,至少上香的诡异事件,有了很好的解释,那就是上天示警,有人欲对陛下不利,若非祈福之香出了岔子,让陛下辗转难眠,指不定就被此刻得手。
这个理由至少比什么上天不敢受陛下拜服的传闻靠谱一些,也更能说服百姓。
只不过这个理由传出去,同时荣昭仪因为犯了错,而被连夜送回宫里的消息也捂不住,人人都说是荣昭仪派人谋刺陛下未果。
萧长赢连夜将荣昭仪送回宫里,亲眼看着她被幽禁在含章殿,对着哭诉的母亲,萧长赢心里滋味难辨,披星戴月赶回相国寺,晨光微熹,他也不知为何一股脑就冲到了沈羲和与萧华雍他们所居的院子外,立在院外,却迈不动步子。
还是来轮值的碧玉看到了他,禀报了沈羲和,沈羲和正在梳妆,穿戴整齐的萧华雍立在一旁为她点眉心的花钿,没等沈羲和说话,他先吩咐:“请烈王殿下进来,吩咐厨房多送些朝食,顺带去将信王也请来。”
面容平静,垂着眼帘的沈羲和闻言,掀开眼帘:“你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不应该去刺激萧长卿与萧长赢兄弟,景王因为裴展的死,一心怀疑她,已经虎视眈眈,昭王恨不得所有人一致对准东宫,他好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你既然手下留情,那便告知他们。”萧华雍双手伸出两指固定住沈羲和的头颅,仔细端详着,“莫要抬额头,仔细我画偏了去。”
沈羲和瞥了他一眼,却还是垂下眼:“随意点一点便是。”
花钿是时兴之举,沈羲和也不愿表现得特立独行,她日常都是用珍珠贴上去,或者随意点上两点,实在是礼服厚重,不可随意她会选择较为华贵的鬓唇来陪衬。
自打和萧华雍成婚之后,他总喜欢为她梳妆,每日都要为她画上精美的花钿,最喜欢的是画一片小小的精巧平仲叶,偶尔会点上一两颗珍珠。
“为夫之乐,不可随意。”萧华雍半蹲着身子,与沈羲和齐平,温柔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沈羲和的眉心,一笔一划十分用心。
沈羲和由着他折腾,等着他们出去,萧长卿与萧长赢都在,见了面萧长卿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面色自然与萧华雍夫妻见礼,萧长赢浑身僵硬,木然地跟着兄长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