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宁君惜满心遗憾觉得实在可惜时,那年轻人却是捻子在一处宁君惜完全没想到的地方落下,整个棋路不仅未被糟蹋了,反而似乎被画龙点睛。
观者不禁纷纷喝彩。
宁君惜却是眉头紧皱,抓耳挠腮,超出预计的棋路让宁君惜有点措手不及。
那狐狸也落下一子。
一人一狐只是落了三子便不再落,狐狸弃子认负。
一直没跟上趟的少年懵懵懂懂,还是没看懂,脑袋里一团浆糊。
身边一群人兽却是讨论得津津有味,渐渐散去。
这时,那一人一狐忽然同时抬头,看向眉头几乎打结的少年,那狐狸似乎被踩了尾巴,顿时激动咿呀大叫起来。
宁君惜被吓了一跳,猛地回神,莫目其妙。
那狐狸却愈发激动,忽然跳起来往宁君惜面门挠了过去。
只是,半空中,那狐狸身子忽然停住,原来是被那人一把抓住尾巴,然后那人手臂抡了几圈,那狐狸瞬息飞没了影子。
宁君惜瞪大眸子,目瞪口呆,这人不是那个守住天门前的人嘛,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人坐回原地,伸手坐了个请的手势。
宁君惜便听话坐下,刚想说话,便见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落的那六子逆次捡回,又一一落下,接着那局棋继续落子。
局势分明得很快,甚至毫无反转的余地,看得宁君惜咂舌不已,暗道难怪骷髅前辈能三两子便让他无计可施,这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那人直到胜负已分才抬起头,声音略有笑意,“如何?”
宁君惜差点脱口而出厉害厉害,最后只是咳嗽一声,腼腆笑笑,“前辈怎会在此?”
“还未成长起来,不要乱跑。”那人声音温和,却是答非所问,“毕竟我不会处处都在。”
“晚辈记下了。”宁君惜低头有点尴尬。
那人声音中又带了笑意,温醇道,“慢慢来,不急。”
宁君惜有些赧颜。
这是,东方传来鸡鸣之声。
那人温声道,“你该走了。”
“啊?”宁君惜没反应过来。
那人伸手一点,宁君惜这么个大活人便瞬息消失。
远处鸡鸣声此起彼伏,很快清晰嘹亮,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堂起来,四周的一切却如同幻影,渐渐透明起来。
一切都在消失,包括那般棋和那个人。
只是几个呼吸,只剩街道空空荡荡。
……
足有百年的粗壮大柳树下放置了一张石桌,夏日里常有老人在此乘凉。
宁君惜趴在石桌上睡得很沉,猛地惊醒,警惕四顾。
街道空旷,尚有夜色,远处几许灯火透过暮色有些朦胧空灵。
宁君惜松了口气,又有些怔怔,分不清之前的经历是梦还是现实,不过很快他捶捶脑袋,不再多想。
街道上已有寥寥余人,皆是摆摊赶早市的百姓,还未天亮便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宁君惜与他们擦肩而过时,他们并不介意冲宁君惜露出淳朴笑容,有人还会打声招呼,“起这么早啊。”宁君惜这时会回笑回去,并不吝啬自己的友好。
清晨过得很快,宁君惜从城南到凡舍,天色便渐渐大亮,整个城池也热闹起来。
凡舍中的人不多,空下了不少空位置,宁君惜正巧半路买了些豆沙包回来,想着他们也差不多时间下来了,便索性找了个靠窗位置,拿了个豆沙包吃。
果然,没一会儿,李禅,王春燕便神采奕奕下楼,接着是还没睡醒的丝丝,她后面还跟了个同样似乎没睡醒的年轻公子哥儿。
宁君惜见到那人,呛了口气,被包子馅差点呛死,锤着胸口连连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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