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甩甩头,不再尝试,转往岩壁方向跑去,跑到之前藏之地,隐匿形看着远处的大战,等待慢慢天亮。
这一战格外得长,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衣衫甲胄皆被被鲜血沾湿,脚下踏着血河,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尸骸,血淋淋的画面,哪怕宁君惜都看得头皮发麻。
宁君惜抬头看向东边,天色依旧昏暗,不见半点鱼肚白色,这夜也格外的长。
宁君惜耐着子又看了许久,看得眼睛酸涩,这一久没有天亮的意思。
宁君惜猛地站起,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微有难看。
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况,但以他了解,若他猜得不错,这是他贸然闯入,导致自己陷入其中,逃脱不得,只能顺应大势随波而流。
宁君惜反应过来,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好好呆在那里晒晒太阳不好吗,为什么要冒个险,这次反而把自己也搭了进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宁君惜攥了攥拳,缓缓坐下,继续看向战团。
这时,远处传来几声嚎叫。
宁君惜循着声音看过去,眸子不由一凝。
数之不尽的妖兽如同浪潮而来,短短几个呼吸便融入那两军队伍之中,疯狂撕扯边的甲胄军士。
一时间哀鸿遍野。
宁君惜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对此战愈发感觉有意思。
世人皆知,剑气长城后是魔域,其中生存率无数妖魔,每隔一段时间便对魔域外发起进攻,以求拓宽自己的生存领域。
而剑气长
城,据书籍记载,建成已有两千六百余年,本是为了抵御魔域妖魔,后来随着前去驻守之人大半有去无回,自愿前去驻守之人越来越少,导致剑气长城被破一次,东城墙有一段距离是重新修葺加阵的。
最后,几方大佬不得不出面定下规矩,将剑气长城化作了牢笼,剑气长城不破,魔域妖魔勿侵,而其中的囚徒,是当年驻守剑气长城却让剑气长城被破的那群人。
这其实是一种很讽刺的事,人家自愿驻守剑气长城,结果力有未逮,自己反而成了罪人。
实则,不过是替罪羔羊而已。
那么,假设此处真是重陵,大量妖魔涌入腹地,只有两种可能。
此战役发生在两千六百年以前,或者此战役是剑气长城被破的那一次。
不过这两种可能,宁君惜都推延不出有什么意义,毕竟典籍记载微乎其微,大多一笔带过,他也没问过李秋白。
他只是有些奇怪,将军令,跟这有什么关系?
两军厮杀正是惨烈,忽然多出一群不速之客,而且是毫不讲道理的一群妖兽,结果可想而知。
两军哪怕化敌为友,互相扶持,仍是兵败如山倒,输得一塌糊涂。
满目很快尽是断肢残骸,面目狰狞的妖兽肆意啃食着那些食,撕得那些原本活生生的人血模糊,即便宁君惜处局外,仍心中一阵阵发寒。
一切如同覆水难收,军士们只能垂死挣扎或者认命自戕,数百万的人类大军渐渐被无尽的兽潮吞没。
正在无尽的绝望将所有人吞并,东方忽然闪过一丝白芒。
接着,一剑东来!
无数的妖兽被这一剑剑气瞬息搅成飞灰。
紧接着,一道人影一掠而来。
那是个一青衣的年轻人,背负一把无剑之鞘,整个人散发着敦厚平和的气质。
他手将那柄长剑摄回,声音一如其气质平静,“当从来处去!”
话音刚落,天空中起了风,风带动云卷动起来,形成浓厚漩涡。
接着,无数妖兽被席卷入漩涡之中。
短短数个呼吸,天地寂寥。
那年轻人微微伸了个懒腰,环视了眼如同仰视神明般仰视他的人,勾了勾嘴角,玩味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
没人听懂他的话。
年轻人也不是很在意,摆摆手,一块浅灰色令牌便自他手中飞出,漂浮在空,发出淡淡光晕。
年轻人继续道,“当自去处来!”
浅灰色令牌顿时光芒大炽。
所有一切再不分明。
“回来!”灼目光芒中,那年轻人大喝一声。
令牌光芒瞬息收敛,落到年轻人手中。
四野无论尸骸活人还是妖兽再也不见。
年轻人掂了掂令牌,眼角瞟了眼一个方向,唇角微微一勾,随手一抛。
一道光芒闪过,落到群山之巅,消失不见。
“未来,看你们的了。”年轻人忽然有些感慨说了句,然后抬高声音,“再见,这个世间!”
他如同萤火般渐渐消散。
一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剑吟阵阵,似在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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