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鬼手抖了抖衣衫,眼睛微眯,淡淡道,“闭嘴,要么滚蛋!”
姚靖城一脸无辜,刚想说话,覃鬼手瞪眼道,“观棋不语,你还有理了?”
姚靖城无赖笑笑,由站着改为蹲着,双手笼袖,等着接下来的局面。
李禅却是喝了口酒水,捻着子在棋桌上掂了掂,又放回棋盒。
宁君惜微微愕然。
剩下的人也都愣了愣。
李禅打了个哈欠,“不合格,自己想想。”
他拍拍衣衫,自己走了。
覃鬼手瞟了眼棋盘,小小打了个哈欠,起慢吞吞离去。
王燕和丝丝对于棋道涉猎不深,本来就没看懂,现在就更一头雾水了,见宁君惜皱着眉头没空搭理她们,相互招呼着悄悄溜了。
姚靖城没走,睁眼说瞎话干笑道,“那老小子,输了就是输了,还说得这么悬,用不用哥哥帮你教训他一顿啊?”
他见宁君惜不说话,就有点为难,“不过,一禅好歹是你师父,这么做也不太好,是吧?算了算了,你要是执意揍他,我铁定是舍命陪君子的,你说怎么着吧。”
一阵沉默。
姚靖城继续戳宁君惜,“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意不同意啊?你这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再揍错了,这不是造孽……”
“是我学艺不精,乱了分寸。”宁君惜忽然抬头道,“不劳烦下费心。”
他摇摇头,起离开。
姚靖城一时无语,“美人干嘛去?”
“自然是反思,温习功课。”宁君惜头也不回说了句,“下随意。”
“带你去见见世面。”姚靖城喊了声。
“没空。”宁君惜毫不犹豫回了一句。
又一清闲,宁君惜在谱棋总结中平平无奇过去了。
临近傍晚时,倒是有人来拜访,却不是为了巴结姚氏兄妹,而是请一禅去主持个法会,一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之后晚饭上,李禅就开始絮絮叨叨,什么他本想低调,奈何声名远播,受之有愧啊之类的密码屡见不鲜。
在睡觉之前,连王燕都烦了,提出这两便走的建议,被李禅三言两语改成了明早离开的建议,于是,等通知宁君惜,便成了明早离开了。
宁君惜自然乐意至极。
只是姚靖城可一点不乐意。
最后,也不知道李禅怎么跟姚氏兄妹谈的,两人皆点头同意。
……
清霜孤寒冬寂寥。
落雨轩附近的一小巷中,一个十岁左右、体型瘦小的乞儿在巷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小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小乞丐名为小七,两年前是个小乞丐,只是一番际遇,让他脱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
他年纪不过九岁,但他很机灵。
因此他才有机会这般小的年纪就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当然,他的任务不过是送封信这般的小事,而他早已完成。
按照规定,昨晚便已是他回去的期限。
但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便意味着好奇心重,不太懂轻重缓急,自律低。
所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便索在外游了一晚。
小七不会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引来多大的变故,但游了一晚,他的确又饿又累。
本打算今天晌午便回去的,谁知晃到桃苑居门口时,他竟恰好碰到了昨天的收信人。
来送信前,他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那些大人物们一个个小心嘱咐,再三叮咛,生怕自己给冒犯了。以前那些出去执行任务的可都没有这待遇。
昨天见到人后,他更加好奇。明明是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为什么那些大人物们对他如此重视?明明以前从未见过,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少年莫名的熟悉亲切?最奇怪的是,明明那般真实站在自己面前,可为什么即使自己抓住他也会觉得那少年能突然间变成一阵风飞走呢
突然,小七觉得自己后颈一紧,被一只大手猛地掐住,惊得他险些尖叫起来。
于逸将小七丢到地上,皱着眉头冷冷看他,“说,在这儿鬼鬼祟祟作甚?”
小七怯生生的,小心翼翼道:“我我在等你们的回信。”
于逸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飘缈楼的报运作极其精准细致,任务派发也讲究‘当事,当毕’。一般况下,并不存在今任务,昨派发的现象。想了想,于逸便也不打算在这儿多浪费时间,皱着眉头将怀中书信抛给小七,淡漠道:“知晓你昨未回去,自然也不可能接到第二个任务。但终归你是要回去一趟的。我不想再麻烦走一趟,这封信你便顺便带回去。还有,这种况不要有下次。”
七赶忙点头。
于逸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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