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继续一往而前的时候,毫无知觉地被那道无处不在的悲天剑气削去了脑袋。
左侧的桃木剑道士,被一道蓝焰剑光穿透左胸,木剑却触到了任平生的衣衫,只是不但已经剑气全无,甚至未能将那件青衫刺出一道褶皱。
而背后那个使刀的道人,死的最为悲壮;身体被拦腰斩断,却并未就死;内脏肚肠散出腹腔,一地污秽,瞬息间便是腥臭四溢。
也不知他垂死挣扎的弥留之际,会不会想起那个生死不知的陈师兄。
冲突未起之时,任平生对着七人的气机强弱,修为境界已经了然于胸。境界最高的岑三,也最多不过是三境中停的练气修为。这种脚色,即便是他未突破剑道临渊境界之前,也能对付得游刃有余。
那边围攻李曦莲的三人,是哪个号称要拿下少女尝个鲜的老蒋,还有最先偷袭任平生的哪个年轻道士;哪个原本就心志不坚的滕小年,则越发像个打酱油的,一脸懵逼,只是机械地配合着两位师兄的攻势挪动脚步;看似在阻挡李曦莲的去路,事实上敌我双方都心知肚明,若是李曦莲有那脱身而去的本事,他滕小年这个状态,最多就只有率先送死的戏份。
李曦莲没有逃脱,只是在原地辗转几下,老蒋和年轻道人出手不可谓不快,只不过几
下冲突,连对方一片一角都没有碰上。
若不是任平生先前有过暗示,让李曦莲不要出手,老蒋和那年轻道人这才坚持到了最后。
带看到四个师兄弟瞬间死绝,三个幸存者心中大骇,突然间同时向后一跃,分三个不同方向转身便逃。
只是每个人迅捷转身的时候,都看到了那个手持铁剑的少年,竟然是站在自己的前头,一剑递出,或刺或砍,老蒋和那个喜欢祸害村姑的年轻道人,都先后毙命。
滕小年看见那身法形同鬼魅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去路上时,茫然不知所措。却只见那铁剑一扫而来,重重地拍在他的太阳穴上。滕小年眼前一黑,便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我知道你会很快,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但是,为什么不让我出手?”李曦莲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道士,再看了眼收剑归鞘,气定神闲的任平生。
任平生嘴角微翘,打趣道:“你不是要做读书人嘛,这种有辱斯文的事,以后还是能免则免了。”
李曦莲听得出他话中有话,瞿然一省。好在有这位心细如发的弟弟,否则,在西乔山的地头上一旦出现了魔宗的蛛丝马迹,那座底蕴深厚,实力强大的玄真观,还不要在整个教区刨地三尺把自己揪出来?
到时候,即便是藏身于声明在外的方凉道院,恐怕也难得周全了。
李曦莲心头一阵温热,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道:“谢谢……”
少女本有很多其他言语,偷偷瞄了眼那个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却又顿时无名火起,赌气不说了。
两人顿时冷场,饶是正自玩世不恭的任平生,也一下子尴尬起来;挠了挠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你们两个,不过是小姐弟,还是小情人,有话先慢慢说。”不远处突然有个极其陌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片令人无措的死寂,“贫道修行三百多年,见惯了人间烟火,红尘风月。其实很多情窦初开的不好意思,用不了多久,就变成了干柴烈火的如胶似漆。”
任平生大惊之下,猛一转头,只见那倒在地上的陈思诚,身边赫然站着个面容不过三四十岁的中年道人。那道人身形挺拔,面如冠玉;虽是一副中年之姿,却仍不失为一副美男子的皮囊;加上一袭白袍,头上一顶紫金道冠,在哪盏气死风的暖暖灯火下熠熠闪光,凭空添了几分神仙丰彩。
这人虽然衣冠装束,都与地上躺着的八个道人迥异,但不用说,能在此间悄无声息地出现的道人,显然是岑三他们的同门师长。
关键是,以任平生的敏锐知觉,竟然无法感知这人的靠近;可知对方的修为境界,深不可测!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位章师叔?”任平生突然省悟过来,淡淡地问道。
那道人双手负后,一脸平静,缓缓道:“不错,贫道章太玄;愧领玄真观内堂长老一职;也算是他们的师叔吧。两位年轻才俊的身手天赋,胆识心智;饶是贫道阅人无数,亦是生平仅见。两位若是愿意弃暗投明,我玄真观海纳百川,倒也愿意成那倡慈劝善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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