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春芒一脸警觉,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老爷,还是想不出啊……”
结果任平生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伍春芒轻易躲开了。
“你别躲,给我一脚踹到青苹州那边去试试,会不会来些灵感。”任平生嚷嚷道。
伍春芒捂着头满场跑,边跑边喊,“别啊,老爷。我那本命物还没炼出来哪。”
任平生骤然一个诡异身法,挡住了伍春芒的去路,又是一把抓住那颗胖脑袋道,“这不就想到一样了嘛。来来来,咱们继续。”
伍春芒努力掰开头上哪只大手,“老爷老爷,我想到一些了,又想到一些了,你等等,容我慢慢想想。”
任平生终于消停下来,面露微笑站在一旁。他没有再打搅伍春芒用功,而是仰头望向那片云海,朗声道:“敝处新居刚刚落成,就有贵客登门,难得难得。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天空中传来一阵爽朗大笑,接着一个雄浑狂放的声音说道:“任平生,你这是开了天眼还是咋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另一个‘看风水’的?”
任平生笑道:“想学?下来我教你啊。”
话音刚落,云海中一道虹光飞下。院中便出现了一个长发蓬松,道袍邋遢的中年汉子。“任平生,包袱早已到手了,这会儿,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一顿酒?”
任平生对那汉子竖了个大拇指,“太中叔果然好记性。这事儿,我们做晚辈的,当然不敢望了。这不刚刚建了这座院子,就打算下趟山,找几壶好酒回来藏着,就专等你太中叔那天登门喝酒。”
任平生皮笑肉不笑道,“可惜人穷气短啊,这么大一座院子,用的全是一树难求的朱瑾木,欠了一
屁股的债了。山精妖魅扎堆的门户,又整天被那些无所事事的山上人盯得紧紧的,天天在上头飞来飞去,往日的朋友,都不肯借钱了。”
来人正是西乔山七子中,排行最末的汪太中。
“算了算了,你任平生跟我玩指桑骂槐的招数,那是班门弄斧。懂不?既然是晚辈,就该有个晚辈的态度,好好说话,有些事情,或许我能帮忙一二。”
任平生正要开口,却被地上一个像狗一样“爬”到跟前的家伙打断了。
那个从天上掉下,跌得七荤八素的道人,四脚爬爬到了汪太中跟前,连叩了几个响头,才战战兢兢道,“见……见过汪师叔。”
汪太中负手而立,用鼻孔对着那个灰头土脸的家伙,“赵玉恒,你不错啊,撵着施玉清的屁股破了应天境瓶颈。先是身怀绝症的程程,不知被什么邪魔外道逼得走投无路,乃至于最后流落到此,不幸遭遇了那一群流窜狂人;施玉清更是拼得修为尽失。这不等到狂人死绝,你又撵着屁股跟过来了。你们九眼峰的年轻俊彦,修的就是这么个撵屁股大道?”
汪太中以师叔之尊,对晚辈说出这样一番言语,实际上已是愤怒至极,甚至说是诛心之语,都不为过。
赵玉恒汗流浃背,混着那一身血迹创伤,情形十分凄惨。
“滚!”汪太中厉声喝道。
赵玉恒却是如奉纶音,慌忙爬起身来,连滚带爬出了宅院大门,这才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悄悄飞天而去。
被这么一打岔,汪太中有些意兴索然地看了任平生一眼,“咱们刚才,聊到那了?”
任平生笑道:“就刚好聊到这种事情啊。就有人现身说法了。”
汪太中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一个录入仙家谱牒的药山正神门户,我来解决。只不过要些时日,毕竟这里不是西乔山的辖地。当地仙家,在一座叫作铜镬岭的山头。我与他们宗主,还算有点香火情分,应该问题不大。这地方入了铜镬岭的搜神堪舆图,别派修士,就不敢擅自窥伺了。”
“那就多谢太中叔了。”任平生学那山下书生,一揖为礼。
汪太中嫌弃道,“别来这一套。这事儿,未必好办。因为有个很现实的问题。”
“什么问题?”任平生连忙追问。
“人死聚魂为鬼,凝魄为神;不死者,也可以练气成仙。你任平生,既不练气,也是个大活人,谁来任这山神一职?”汪太中犯难道。
任平生往身后一指,朝向哪个正埋头用功的伍春芒道,“他啊,树木精怪皈依神道,难道还不行?”
汪太中微微点头,却没说可否。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确实不多,他也不敢打包票。只不过也就那么一下犹豫,汪太中随即一甩那满头乱发,傲然道:“放心,我汪太中既然答应了的事,不成也得成。大不了一路打上铜镬岭去,把祖师堂挂像上的那几个老家伙,都揪出来揍个猪头胖脸,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有拳头不能解决的事。”
任平生连呼“太中叔威武”,随即卖乖道:“要不,我也跟去,助太中叔一剑之力?”
汪太中瞥了眼那个惹事真不嫌大的家伙,摇头道:“别添乱,这不是还没到哪一步嘛。”
汪太中说话间,突然留意到了刚才任平生所指的那个白胖男童,“哟,原来是你啊?”
伍春芒也是一脸茫然,“嗯,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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