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任平生好奇道,“原本有几个?”
“两个,第一个是魔宗八百。至于第二个……”老者神色古怪,一双小眼对着任平生上下打量。
“第二个是谁?”对这种遮遮掩掩,任平生其实挺烦。
“任平生。”墨钟语气平和地喊了声,却没有下文。
“我早已经知道你是谁。”任平生得意道,“所以你现在能知道我的名字,不奇怪。”
“我说的是第二个魔头。”墨钟淡淡道。
“谢谢啊。”任平生倒也不恼,“是不是有些过奖了?”
墨钟摇摇头,神色肯定,“魔宗八百,也就是杀了八百修士,取了八百金丹。虽然最犯太一道教之忌,却终究不曾滥杀无辜,没有过令生灵涂炭之举。”
墨钟似乎是有意避开第二位魔头的话题,望向远方那架云
梯道,“这一位,一旦如愿以偿。整座天下的黎民百姓,恐怕都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任平生心中念念那把悲天剑条,对墨钟的话语,颇不以为然。若我悲天剑在手,假以时日,也不用太高,剑道五重吧,到时就先去找他问剑一场,不把他揍到爹妈都认不出来,绝不收手。
“对了,你几岁学的先天易数四重?”情势危急,尽管诸多好奇,任平生还是主动放弃了关于几位魔头的话题,“我指的是学全。”
“不巧,正好是十四岁那年。”墨钟的口气,不无自豪,但脸上忧色更浓。
“当下之厄,你当年推衍得出?”任平生追问道。
墨钟语言又只,嘴角抽动几下,最终长叹一声,惴惴道,“但愿吧……其实,要知道你是谁,根本无需推衍,那把铁剑,谁人不识?只可惜还没打磨利索,锈蚀得厉害了些。”
“也就是说,哪个所谓的天工门宗主,其实也认得我们两个?”任平生惊诧之余,条件反射地望向龙宫边缘处。
身在险境的李曦莲,仍在奋力召唤战场英灵,扑火不辍。
酒壶山秘境的花树林中,天色将暮,无能为力加上忧心忡忡的周成,苦苦守候了大半天之后,早已心力交瘁。此时这位高大青年,正死狗一样躺在一片长草丛中。周成一声不吭,睁着双眼仰望暮色天穹。
钟礚澍跌坐一旁,一身汗水湿透,呼吸短促,面色苍白。只是左手五指,依然在飞速掐算不停;右手则不时屈曲或伸张一指,似是记数。
“种棵树,要不你消停会,咱俩随便聊聊?”草堆里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你就算能算得出他们此刻的遭遇,咱们这两个不中用的,又能做什么?随便聊聊,说不定还能解饿呢。”
见对方毫无反应,周成也不在乎,继续他的乌鸦嘴,“他们两个,怎么说都是有过本事的人。应该能逢凶化吉吧,大不了就是跌出秘境,被太下山去完事。咱们这样,可就不妙得很了。既无凶险,也无机缘。搞不好就只能这样一筹莫展地躺着,饿死在这里了。你种棵树皮肉嫩点,要是哪只鹤兄喜欢吃肉,肯定先挑你下嘴……”
周成稍稍抬头,透过草根缝隙看了一眼对方。钟礚澍神情专注如初。
“也不对啊,等咱们都饿个半死不活,多半还是要跌出秘境的。只是从现在到半死不活的那段光阴,可就难熬得很哪。要不你换个卦数推衍一下,咱们在跌出秘境之前,能不能少遭点罪……”
“好!”钟礚澍的左手拇指,突然停在了了九宫指法的某一个节点上,口中大喝一声。
周成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是那英雄所见略同的回应,连忙坐起,催促道,“那你倒是算啊。”
“跑,去那条青石板道!”钟礚澍蹦跳起身,火烧眉毛的表情,下手更狠,一个箭步上来就双手抓住周成的肩膀,玩命推拽。晃的周成呼吸不畅,脑子眩晕。
“你倒是让老子喘口气行不……”不明所以的周成,大声抗议。
“快起身,跟我跑。”钟礚澍大声嚷道,“不然来不及了!我先上青石板道,你跟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停步,直接跑向那面石壁。”
“刻着古怪图腾的那面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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