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陈明远的弟弟,她的脸色才和缓下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陈明晓,确实与陈明远颇为相像。
“行吧,那你们进来说话吧。”
陈明晓让张会计守在门口,随着何雨生的妻子进了屋。
家里没有了顶梁柱,现在何家的日子越发清苦。
两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面色发黄,显然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此时正在屋内拿着废报纸折纸。
“说吧,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陈明晓组织了一下措辞后开口道。
“何姐,我大哥陈明远昨天早晨去新塘煤厂找何雨生拉煤,结果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问问何姐,我大哥昨天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何妻点了点头。
“我家老何只在新塘煤厂干了没几天就一个人去了外地。昨个儿陈明远确实来过,问了很多关于老何的事情,然后留下了些吃的用的就走了。”
何妻见着面色愈来愈凝重的陈明晓,心里不禁有些打起鼓来。
“陈明远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自从氮肥厂开不出工资之后,陈明远每逢个把月都会打着跟把兄弟聚聚的旗号来他们家中坐坐,实则是为了给他们家送一些米面粮油用于度日。
有这份情谊在,何妻对陈明远自然非常担忧。
陈明晓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大哥自从昨天早晨离开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到氮肥厂,在新塘煤厂和君山煤厂都没有找到他人。你能说说他来了之后具体都和你聊什么了吗?”
何妻有些苦闷道。
“我家老何之前在氮肥厂当车间副主任,一连半年的时间都没能开下工资来。他琢磨着这样做也不是长法儿,就把氮肥厂工作撂了去新塘煤厂去打短工。哪成想工作还没几天,忽然间新塘煤厂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老何留给我们的,随后那狠心的不声不响就去了南方我就把这些事讲给陈明远了,他看完信后就急冲冲地冲出去了。”
一边说着,眼泪又是掉了下来。
陈明晓迫切地开口道。
“何姐,那封信还在吗?我能看看吗?”
何妻擦了擦眼泪,将炕上放被褥的柜子打开,从最下面将信抽了出来递给了陈明晓。
将信打开后细细观看,上面写的内容大致意思为,何雨生觉得自己很窝囊很没用,赚的钱连家都养不了,听说南方赚钱很容易,决定出去试一试,等赚了钱后就回家云云。
何妻哭哭啼啼道。
“他这一走可好,留下了我自己一个人带俩孩子。你说他咋这么狠心呢”
陈明晓没有回何妻的话,而是快速地翻动衣兜,将带来的一沓资料拿了出来。
这些资料多是氮肥厂中各种车间日志等,上面书写着不少文字和签名。
陈明晓将日志上的文字和何妻递给他的信上文字进行仔细对比,很快发现了端倪!
“何姐,你确定这封信是何雨生所写的吗?”
何妻拭泪点头道。
“是老何的字,我认得的。”
陈明晓面色凝重地将带来的资料推到何妻面前。
“这是我在氮肥厂找到的资料,上面有很多何主任之前工作时留下的字迹。你看,通过对比之后,除了他末尾的签名以外,有几个常用字笔锋和连笔细节都有很大差异。何姐,你再好好看看,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何雨生写的字?”
何妻虽然平日里也总能见到丈夫的字,却没有真正地仔细观察过细节。
现在有了对照再仔细一看,确实中间有不少差异!
“这”
何妻痴痴傻傻地拿着那封信仔细看了一遍,又如同发疯似的抓起工作日志,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老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