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军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躁动不安的心情。
这才迈步出了屋子,第一次与陈明晓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在见到陈明晓的一刻,钱军满脸堆着笑容双手合十道。
“哎呀!抱歉抱歉,煤厂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好几次想要见陈厂长当面聊聊都没赶上机会,害得陈兄弟跑了好几趟都跑空了,都是我钱某人的错啊!来来来,陈兄弟坐!去上壶茶来!”
看着面前新塘煤厂钱老板在他面前虚情假意,陈明晓只觉得他面目更加可憎。
“钱老板日理万机,谁对谁错的事情咱们今天就不争论了。我陈明晓今天是带着诚意来与你沟通的,我希望钱老板也能表现出诚意来,免得大家真伤了和气,到时候大家都难收场。”
钱军微微舔了舔嘴唇试探道。
“陈厂长今天来我新塘煤厂提到何雨生这个人,却不知道他和我们新塘煤厂有什么关系?”
陈明晓见他装傻充愣,在喝下了半杯茶后悠然开口道。
“钱老板。何雨生写给他媳妇的那封信是伪造的吧?要说这封信仿写的可太糟糕了,我随便一查就泄了底,这可真是一个馊主意啊!”
信!
钱军瞬间明悟为什么昨天陈明远会忽然之间闯到煤厂来闹事,紧跟着在深更半夜陈明晓也追了过来,感情何雨生的事情当真是有漏了马脚的地方!
陈明晓的鼻子
实在是太t灵了!
难怪他这一次来敢如此叫嚣,果然是捏住了新塘煤厂的命门。
只要他敢继续断供,陈明晓话里话外的意思就要将这件事给捅到公安局去!
若真是这样,那何雨生在煤窑里的事情,恐怕真就兜不住了!
钱军在转念之间又安定了不少。
既然陈明晓这一次上门来谈,至少证明他还没有把那封信的事情捅出去。
今天来,只是为了让新塘煤厂给他继续供煤罢了。
若是这样,这事儿还有缓儿啊!
钱军挥了挥手让手下退出了屋子,再开口的时候也没有了之前的装腔作势。
“陈老板快人快语,那我说话也就不兜弯子了。之前陈明远就是你派来的吧?”
陈明晓不敢在钱军面前坦露两人的关系,怕他以此作为要挟,轻轻耸了耸肩道。
“钱老板面子大,让整个黎县的人都不敢给氮肥厂拉货,我总得从别处挖个司机来吧?毕竟我厂子里生产出来的氮肥成品也是需要人来运的。他和何雨生的还算关系不错,难免心急来问问。我原想着钱老板是聪明人,却没曾想你把我手下的小喽啰给扣下了。呵呵,咱们可真是没有默契啊。”
钱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既然陈老板已经提出来条件来了,新塘煤厂当然可以一如既往地像以前那样为氮肥厂供煤。但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以及你怎样才能让陈明远把嘴巴闭牢?”
陈明晓通过钱军问话内容,已经可以确定父亲至少还活着。
死死地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情绪,脸上努力地表现出风轻云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