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衣衣不停的剥着,发着悦耳的童音:“爷爷,衣衣看见你好像我爹的样子,感觉好亲切好亲切哦……”周衣衣一边剥着,一边说着,白眉真人细细品茶不停的点着头倾听着。四人相视,明显的看得出来白眉真人发现了周衣衣手指间残留的口水,四人挠头不明所以,都觉得今日真乃怪事连连,堂堂白眉道人可不会随意见人,听说离殇公子到来却亲自下山来见,还能对着这个小女孩说笑……
常务师兄来到最末的那个邋遢男子面前,邋遢男子道:“我叫牛二狗……”众人哄笑,牛二狗有些烦躁不安:“笑什么笑,我老爹取的,说贱名贱命好养活!”牛二狗手臂乱挥气不过,右手中的一根长物撞到离殇的胳膊肘掉落在地,常务师兄收起笑意,摸摸鼻子道:“接着说吧。”
牛二狗俯身去捡黑布包着的长物,可是手没有完全抓住,长物掉落出来一柄一尺半长的剑,南宫蕊儿撇头看来,惊叫道:“咦?你哪儿偷的剑?”牛二狗赶忙捡了起来,眼睛左右闪动,结巴道:“这是我……我无意间捡到的。”
南宫蕊儿怒气上来:“不可能,这是我们靖南王府的宝剑,削铁如泥,肯定是你偷的!”
牛二狗结巴道:“你……你别胡说啊,你有什么证据?”
南宫蕊儿怒的跨步过来,无意间撞了离殇一下,说来这离殇好像挺倒霉的,左右都被人撞一下,儒雅之风似受到影响,不由得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南宫蕊儿一眼。
南宫蕊儿举起手中的宝剑,两柄宝剑放在一起引来众人围观,常务师兄看着两把宝剑的剑鞘纹饰一致,好像确实是同出一处的宝剑,便问道:“牛二狗,这两把宝剑剑鞘纹饰精致,做工精巧,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宝剑。”
牛二狗赶忙道:“这……这分明不一样嘛,你看她的剑柄是黑色的,我的剑柄是枚红色的呢!”
白眉道人侧头望着他们,刚才他瞟了一眼南宫蕊儿手中的宝剑,确实是一把好剑,不过不是神器法宝一类的,所以就没有在意。
周衣衣掰开果肉递在白眉道人面前,白眉道人回头准备接过来,四个弟子看着眼晕纷纷低着头不忍直视,周衣衣发着可爱的童音:“爷爷,衣衣喂给你吃哦。”白眉道人微微一笑,张嘴吃了进去,四个弟子的腿脚发软几欲跌倒,还以为是白眉道人被鬼附身了呢。
南宫蕊儿怒目而视,道:“这是雌雄双剑,我的叫‘不归’剑,那把枚红色的宝剑叫‘来去’剑,这是我们靖王府上的至宝,我父王带着来去剑在南楚国边境打仗,怎么会落入你的手里?肯定是你盗取了此剑。”南宫蕊儿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公孙悠然看着南宫蕊儿正欲拔剑,赶忙将她的胳膊拉了回来,道:“我在夕至镇遇见了他,看见他被一群恶徒打出赌坊,一路上他一直跟在我西行,我也偶然间过问他,他说是在一个树林中的一堆枯叶中发现的,应该……”
不等公孙悠然说完,常务师兄正色道:“我们天崇仙界不收赌徒,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且下山去吧!”
牛二狗慌神,赶忙道:“公孙公子说的不错,这确实是小的捡到的,你们想想,靖南王带着军队打仗,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村民,怎么敢去大军中偷宝剑呢?”
公孙悠然道:“不错,他只是个体弱的村夫而已。这一路上,牛二狗不断地帮着流民挑重物,还有采药给别人治伤,这些善事我都看在眼里,看样子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南宫蕊儿甩开公孙悠然的手,抹着眼泪:“你们就是一伙儿的!”
公孙悠然:“我……”
公孙悠然不知如何来宽慰她的心情,毕竟国破家亡,亲人全部被杀,换了谁也是难以接受吧。
牛二狗对着常务师兄哀求道:“是啊,公孙公子一路看在眼里,我牛二狗以前是爱赌钱,现在已经诚心忏悔,你们修道之人都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啊。”常务师兄咳嗽一声,道:“这是佛家说的。”
牛二狗:“哦哦,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已经洗心革面了,这宝剑真的是我捡到的,没有骗你……”
田菜道:“先生教导过,我们读书人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能说别人手里的东西是偷的,如果这样那我们跟盗匪没有区别。”李勇伸着手指捅了捅田菜的后背,田菜回头看了看李勇难以言说的表情。
离殇开口道:“南宫姑娘请节哀,此人资质平平没有任何武功和修为,手上也无耕种的老茧,看样子倒像是个无业游民,应该没什么本事盗取宝剑的。”
木道和尚打了一句佛号,花仙子拉着南宫蕊儿的手,安慰道:“蕊儿姐姐,不要伤心了,有可能是你爹想你了呢,特意寻来见你哦。所以,你应该高兴才是啊,要是让他看见你这样,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肯定会伤心的。”南宫蕊儿经过这么一安慰,情绪稳定下来。
常务师兄道:“嗯,田菜说的对,我们天崇仙界没有证据也不能污蔑别人。”
牛二狗露出悦色,常务师兄厉色道:“但是,若是一旦发现证据证明你偷了宝剑,或是劣性不改再去赌钱,那我们就要将你按重刑处置!”牛二狗不停的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我今后一定不去赌钱,如果再去赌钱你们就砍断我的双手双脚,小的绝无怨言……”
白眉道人看着他们,微微的点头,周衣衣又将果肉塞了过来:“爷爷,你吃。”周衣衣欢乐的笑着,白眉道人吃下果肉,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或是谁也无法理解这个白眉老头的心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