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这是在赏雨?”
柳惜月如模子刻画的笑容挂在脸上。
“算是吧!这春雨虽好,却引人愁。”
“愁什么?”
“不日即归”
善柔盯着她:“可是愁不日即归,心事未了?”
柳惜月面不改色,眼中浮现忧虑之色。
“确是心事未了,有负父母所托。”
善柔,所托为何,未嫁得秦逸还是其他?
“秦逸非你良人,又怎会负你父母?”
柳惜月看向她:“少夫人言之有理。”
但我所负的,非此事。
“对了少夫人是来寻我的?”
春枝将糖糕,摆在石桌上。
善柔指着它道:“想请教你如何做这糖糕?”
柳惜月:“少夫人喜欢,我将方子给你。”
“这是母亲做的,柳小姐偿偿。”
柳惜月伸手接时,善柔未坐得稳,重心失衡,人便往地上裁去。柳惜月一把扶住她,力道极强。
善柔抓住她手臂借力起身坐正。
“不好意思!”
柳惜月笑点摇头:“少夫人没事就好。”
方才她衫袖下滑,善柔在那葱白的手腕处未曾瞧见用自己药的痕迹,也就是说上回给她的药,她未用。
此人当真几分本事。
“昨日我来寻柳小姐,未见着人。”
“一旦归去便难得再出月溪山。故我昨日去了长仙城姑母家。”
“噢,原来如此。也是,这圣凌城、长仙城想必有不少人与事,柳小姐皆牵挂。”
“少夫人昨日寻惜月,可有重要之事?”
善柔将手里的花茶放下。
“昨日天九来府中,想着你母亲的病症,定是可与他说说的,即使无法完全恢复,至少开些药,防止病症加重。”
柳惜月神色极细微的变化着,却还是被善柔捕捉到。
“多谢少夫人。我母亲乃陈年旧疾,即使治也是希望渺渺。”
“柳小姐这是放弃了吗?”
“没错。原本想着找到医修罗,可近日江湖皆传,这医修罗恨各处人马追踪他去向,又厌与人相见,遂发话半载之内不再出世。”
善柔挑眉,消息倒真是灵通。
“柳小姐消息可真?”
“自是千真万确,有人见过医修罗独树一帜,无人能学的亲笔告示。”
善柔嘴角微瞥,她的字明明是特别的丑,在江湖人眼中竟是独树一帜,呵这马屁拍得。
“那倒是可惜了。”
春枝看眼天色道:“小姐,该回去熬药了。”
柳惜月:“熬药?”
善柔瞪了春枝一眼,后皮笑肉不笑的起身,看向柳惜月。
“我身子弱。”
柳惜月点头。
“少夫人倒是真需要多喝些滋补汤药。”
主仆二人撑着油纸伞离开,刚出院门,善柔拎了拎春枝的耳朵。
“小姐,疼!”
“你个死丫头,何时学会嘴牢?熬药的事,能随便说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将军近几日风寒加重?当心我扣你月银。”
雨亭中,柳惜月盯着善柔的背影,眼睛半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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