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喂粥,苏乔张嘴,师徒二人谁也没说话。
不时传出勺子碰碗的叮当轻脆声,似能衬出两人内心的暗涌。
粥吃完了,天九抬手就为苏乔擦嘴,以为她会躲,结果上丫头竟主动靠过来。
“师父!”
水汪汪的眼睛,闪闪的看着他,天九心头咚咚个不停,神色温柔不已。
“嗯,可吃饱了?”
“饱了。”
天九:“让为师看看恢复得如何了?”
苏乔乖乖将手伸去,天九细细听着脉。
“看来昏睡这四五日,是极有用的。也幸亏那魁焱当时已受伤,内力也耗去不少,否则你这条小命”
那日自己赶去埋将坡时,正逢春飞、烟雨载着苏乔往京中回,还好未曾错过。
苏乔:“四五日?那姐姐与将军?”
天九:“善柔返京中养伤,秦逸皮肉伤包扎之后赶去了边境。”
苏乔:“我想去看姐姐!”
天九摇头:“不行。眼下你身子还弱得很,不宜长途跋涉。”
苏乔委屈巴巴,扯住九的衣袖。
“师父!”
天九无奈叹气:“好,为师带你去。不过得再好好养两日,才出发。”
苏乔笑得眼弯弯:“谢师父!”
天九,小丫头笑得如此明媚,哪怕是再被老爷子罚跪祠堂,他也跪得心甘情愿。
—
祥乐宫,香炉薰烟袅袅。
祥乐公主半躺在椅中,催婆婆正为她捏肩捶背。
“殿下,今日可要去太后宫中?”
祥乐长呼一口气,想到逸、柔夫妇出京那日的事情来。
“这两日母后心情如何?”
催婆婆摇头:“怒气似还未全消。”
祥乐哎了一声,双腿盘坐起来。
铃铛剥的葡萄递到嘴边,她极其烦燥的推开了。
“不吃。”
催婆婆给眼色,殿中侍女悉数退了去。
“公主不用太过忧心,您可是太后最疼爱的女儿,过些日子她这气消了,再好好哄一哄,便好了。”
祥乐一脸愁闷。
“长这么大,母后可是头一回生气四五日,都不搭理我。哎,说到底秦逸出京一事,我碰了她的底线,是我不知好歹,错过了头。”
那日回宫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
日头西落时,她才回了祥乐宫。才至院道前,就看见母亲恩慈太后在祥乐宫门前等自己,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
必竟做了不该做的事,她心中打鼓,快步上前盈盈一拜。
“母后!”
“赏菊回来了?”
“嗯,女儿给您带了早菊。”话落自催婆婆手中,将含苞欲放的菊花,恭恭敬敬的奉上。
恩慈太后面无表情,瞥了两眼花束,杨离立时接过。
“祥乐,今日的菊,好看吗?”
母后的威严,她自小便见过,但却是第一次切身体会,被威严与审视裹身的感觉,立时扑通跪下。
“女儿有错!”
“何错?”
“今日不该去赏菊”
不该与那炎娇娇有瓜葛,险成为她手中刀。
恩慈:“观了秦逸与火焰城那般惨烈的战况,见了前朝贼子,你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