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方过,高蝶衣就已站在祥乐宫荷花池前,看着那满池的枯荷发呆。
催婆婆快步至她身后:“高小姐,找老身何事?”
高蝶衣回头,刻模般的笑容挂在脸上,手中递出一枚袋子。
“催婆婆,请收下!”
催婆婆看了看,却未接。到底是公主身边老人,比那些方入宫的宫女侍人,见识多得多。
高蝶衣:“婆婆放心,蝶衣所求之事,绝不会触及公主半分。”
催婆婆与她对视片刻,才接过袋子。
沉甸甸的袋子,压得她手往下小坠,笑意却立时浮上了脸庞。
“高小姐,需要老身做何事?”
高:“蝶衣想从催婆婆这里求得一只附有小小去皱膏的空瓷瓶。”
催婆婆挑眉,却也未曾多问。
她抬手便从身边拿出一枚空瓶,递给高蝶衣。
“老身这边,正好有一只。”
“如此就多谢催婆婆了。”
高蝶衣拿着瓷瓶,便速速离去了。
催婆婆带着一脸狐疑,往回走,穿过道道回廊,在公主殿门前,碰见了铃铛与大喜。
“见过催婆婆!”
催:“来得正是时候,公主这两日的去皱膏,又用得见底了。”
“大喜今日又带了两只来,定是够公主用几日的。”
催婆婆慢下脚步与大喜同行。
“你这去皱膏,确是好东西。可这制作速度,是否慢了些?”
“大喜也想多制一些,让公主风姿日日皆如豆蔻年华,只是这过程马乎不得,稍有不慎,恐起反作用。”
催婆婆点头:“倒也是,那你仔细些。”
“婆婆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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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事务处
萧南启放下茶杯,看向包月明。
“包大人明日要将上等牢的人调去看管重刑犯?”
包月明点头。
萧南启十分不解。
“为何?炎风雷不是更需看牢些么?万一她被人灭口,又或是有人劫囚呢?”
包月明:“只调去两个时辰,介时有主事高齐与狱差阿朗,一同看守,想来是出不了问题的。”
萧南启摇头。
“不、不可行。若真出事,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包月明:“我已得到太后批准,殿下只管把心放肚子里。”
萧南启,一脸不放心。
“这如何能放心?”
包月明:“殿下可有人手,借来一用?”
萧南启长叹一声:“明日正好是重阳宴赏花会”
包:“看来确是十分不凑巧。说来也怪,此次这罪大恶及的重刑犯,被抓捕的时间也过于凑巧了些。”
“噢,此人是谁?”
“接连制造七起灭门惨案的恶侠,雷豹。”
萧南启陷入沉默,片刻后才叹息着开口。
“难怪需调人手前去。不过本王还是认为上等牢,尤其炎风雷处,不可少人。”
包月明:“这包某也知,可手头实在已无人可用。”
萧南启:“明日我让萧剑来两个时辰。”
包月明:“多谢殿下!”
萧南启:“包大人不必客气。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殿下慢走!”
萧南启入轿中,就瞧见了黑衣黑斗篷黑面罩遮脸的男子。
“阁下,真是神出鬼没。”
男子眼神里透着浓烈的冷意与孤傲。
“看来这些年为西亁效忠,你快忘本了。”
萧南启立时拱手。
“启,从未忘记。”
男子双眸定定的看着萧南启。
“未忘就好。枉死的姑姑若泉下有知,定不会怪你这忠孝的儿子。”
萧南启神色变了又变,作辑的身姿较之前恭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