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光 上(2 / 2)

【徽章效果补全。】

【嫌恶公敌:第一次见面时,人们可能不自觉地讨厌你,对于越势利的人效果越强烈。】

“噢,明白了”,我伸手拦住准备与其唇枪舌战热血女青年,歪着头打量二人,随即用标准北京话讽刺道:“你有犹太血统吧?要不要打个赌?如果四年后你还没倒大霉,可以到米卢斯工业区找我领五个法郎。”

“凭什么和你赌?”

“鄙人先祖师从藏传佛教,略懂预言之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罢转身便走。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群中窜出一个高个子年轻小伙,叫住我们,“是马塞尔先生吗?”

“是,请问……”

“我叫埃利奥特,化肥商,我们在上沃尔特见过。”

马塞尔什么时候去过上沃尔特?该死,我的记忆该不会被剪切过吧。

“您很有教养,即便众目睽睽下人身受到攻击。”

“教师总得在学生面前做出表率”,我指了指海伦娜,“我想教教城里孩子一点生存知识,但很不幸,或许我是个特别的人,因为我会呼吸,任何时候。”

“别理会那些市侩小人啦,想不想瞧瞧埃利奥特夫人的珍藏品?”

原来埃利奥特之所以未受到“嫌恶公敌”影响,多半源于优渥的家庭。他继承祖父的化肥厂,妻子又是相当成功的种子商人。埃利奥特从小喜欢文学和音乐,工作后第一笔薪酬用作购买留声机,并循环播放巴赫曲谱至今,卧室最醒目的位置则摆放着与海明威的合影。他喜欢《太阳照常升起》,而我曾反复诵读《乞力马扎罗雪山的雪》。我告诉他这本尚未法译的作品将成为意识流和极简主义的中流砥柱,如果能得到亲笔签名收藏版未来或许能拍出一百万法郎。

【你与奥利奥特关系变成亲密,至此你在其夫妇手中购买所有物品均可获得相应折扣。】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无论怎样折扣,无非挣多挣少罢了。而令我非常惊奇的是:他居然是安那其,向往自由、和平、友善和女人,结婚前曾有过三个情妇,但始终坚持原则。若生在二十一世纪,定是广大妇女和憧憬美好生活的小姑娘们的“精神”恋人。

“什么是安那其呀?”

在巴黎、加莱等思想浓郁的地方,人们出生便会接触到那些与生活并无直接关联的东西,然而在米卢斯,人们只有三个念头:挣钱、挣钱还是挣钱。这儿有着全法国最激进的工会,可工人们对除却带薪休假、每周四十工时外一切理想均无兴趣,安东尼奥曾亲口告诉我:倘使理想能换来一百法郎,法兰西银行就会破产。

“在法兰西,安那其是斗士,在东方,安那其是刁民。”我尝试推销《贫困的哲学》,然而她连苏格拉底都不肯接近,女人就是那样:除少数德意志之鹰等出类拔萃者,绝对大多数整日沉浸在傻傻的浪漫里,譬如当我询问玫瑰花价钱时露出显而易见的欢快神情。

我向海伦娜重申:柏拉图式背叛也是背叛,当一个男人上半部分决定依恋一个女人时,下半部分将很快与之遥相呼应。最终我花费二十法郎,获得一些远渡重洋的蔬菜种子、乌克兰玉米种、氮肥磷肥和数十件看起来就知道如何使用的农业用具。我承认这样的自己有些古板,上辈子与姑妈介绍的单身女孩约会时,对方给出的评价是:与这家伙待在一块每分每秒都像在纽伦堡接受审判。然而同龄男孩们感觉截然相反:有趣的家伙,振奋人心,好像随时随地都走在闪击波兰的路上。

“白菜、荠菜、玉米、包菜……以及最重要的韭菜。我知道你很疑惑,法兰西的餐桌极少出现如此富有野性的蔬菜,但它们值得尊重,白菜最普遍,韭菜割一茬又一茬,稍微丁点营养就能长得很好,懂得牺牲,懂得感恩。”

“西蓝花之流,虽易生长,却贪婪地索取。它们需要充满阳光的土地,需要营养、暖流和水,有什么比吃少多劳更值得尊敬呢?”

三月二日,后院改造计划完成,我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究竟有何意义,kernal并不推荐下属们将时间浪费在无关世界进程的杂活里。可我永远记得自己从一间鸽子笼辗转到另一间鸽子笼时母亲诉说她的理想:一套两层高的宽敞洋房、一块土地,和丈夫共度余生。彼时我的父亲和我都没有能力满足母亲的愿望,并以“城里人”视角表示困惑。如今,上课时、吃饭时、做梦时我会不禁想起自己亲手打理的土地,想象种子破口而出、发芽、结成硕大的果实。

然而,战争,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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