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取出休书,心烦意乱地看了半天,依然是想不出所以然。本朝早与吐蕃结盟,而且吐蕃高寒贫困,经常要kao这边的粮草支援,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毁约并大兵压境?</p>
安王因为母亲文宣皇后的早逝,自幼深为仁宗皇帝厌弃,挣扎着长大成家后在外开府另居,却依然是最不得宠的皇子,自个倒也极守本份,素日深居简出,从不与任何人来往,几乎都没有人想起还有这么一位皇子。</p>
现在外敌入侵,他怎么会突然蹦出来要代替皇上御驾亲征?这一去就领了上百万的军队,精兵强将尽在他手,皇上就不怕他为泄愤造反吗?何况很早以前有流言文宣皇后是卢贵妃与其表兄凌相勾结害死,他岂能不耳闻?</p>
于老太太突然想到,安王虽然从受就冷落,可他的身份却是唯一的嫡子,有他在,皇上立哪个儿子都不是名正言顺。这段时间为争储之事弄得沸沸扬扬,文武大臣各有所向,朝中的势力也分为好几派,各自为政又各有千秋,弄得皇上焦头烂额,偏偏这时侯吐蕃毁约大兵压境,安王主动请缨到底是不甘沉积想干出一番事业,还是仁宗皇帝别有用心的安排?</p>
一股不出的隐忧让她焦躁起来,瑞王是皇子中势力最大、最有希望夺储的一个,可这全是舅父卢烈强军做后援和凌相为他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若瑞王继位,以凌相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到时朝政还不全落到他手里。皇上能看不出这吗?于老太太简直不敢想象,若瑞王不能继位,安靖侯府会是什么样的下场?</p>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心焦火燎地派人去传于夫人过来,正着,于夫人自个进来了,于老太太心里一松,还好,她和自己想得一样周到。</p>
秉退了丫头仆妇,婆媳俩掩上门.话,老太太不等于夫人开口径直问:“媳妇可是为立储一事心烦??”</p>
于夫人暗叹老太太虽然退居.人后,但却依据审时度势,极有见地,一下子就中自己的心事,连忙佩服地:“媳妇脸上有写字吗?娘看得这样准?”</p>
老太太头:“其实我也正为此事胆忧,刚吩咐人.去传你,可巧就过来了,我们得合计合计,若于家果真站错了队,满府上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p>
于夫人叹了一口气:“还是母亲看得远,如此看来,当.初为奉直迎娶凌氏,到不知是福是祸了。其实我刚从国公府回来,想从我爹和大哥嘴里知道些什么。”</p>
“那你爹怎么?”</p>
“爹圣意难测,让我们且放宽心,这些天在朝堂.上,皇上因病常常体力不支,就让瑞王代替自己处理一些朝政,目前看来,并无不妥之处。”</p>
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于家已经同瑞王府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一步走错害了满门!”</p>
于夫人笑着:“暂且放宽心吧,我爹的有理,现在谁也看不出圣意如何,也许敌兵来犯,别的皇子不愿去那种地方代替皇上御驾亲征,安王不甘一辈子居于人后,刚好抓住这个机会立些战功做为安身立命之本,而不是我们想的另有深意,皇上能派奉直他们几个陪安王前去,不定是为了监视他呢!”</p>
“对对对,我就,奉直是瑞王的人,他怎能听任奉直跟着安王?不定还想kao他暗中监视安王并传递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