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早已看到了纪刚的神情,想起上一次他病了虹儿焦急的样子,心里先是疑惑,旋及又笑起来,也许虹儿的归宿,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谁她的幸福一定要系在奉直和自己身上?</p>
拉着虹儿回了屋,看着她直笑,虹儿哄颜儿睡着了,抬起头若水笑嘻嘻地看着她,眼里似有深意,虹儿不解地全身上下查看一翻,却并无不妥之处,不满地瞪着若水:“姐好端端地这样看人家,看得人心里直发毛!”</p>
“虹儿可有心事瞒着我?”</p>
虹儿不满地撇撇嘴,走过去摸摸若水的脑门,奇怪地问:“姐没发烧呀?怎么起了胡话?”</p>
若水笑着戳戳她的脑门:“死丫头,快实话!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我?纪侍卫是咋回事?”</p>
虹儿脸一红,低下头讪讪地:“什么话嘛!纪侍卫不是刚还好好的吗?还能咋回事!”</p>
若水还待问,见刚进屋的田.玉莲朝她直摆眼,就先忍住了,笑着:“没什么没什么,我随便问问!”</p>
虹儿索性借口去收颜儿的衣.服出去了。田玉莲嗔怪地对若水:“纪刚算是虹儿的恩人,虹儿对他好也是应该的,就算两人有什么,也才刚刚开始,这还没有什么感觉,姐先是捅破了窗户纸,不是让虹儿害羞吗?她若恼了从此不再和纪刚来往了,不是弄巧成拙吗?”</p>
若水有些懊悔地:“虹儿整天.一幅看破红尘的样子,劝又劝不进去,心疼她又没法子,见她对纪刚感恩戴德,纪刚又似对她有意,我一高兴就没忍住。奶娘的对,这层窗户纸不能太早捅破,虹儿经过那件事本就脸皮薄,若她恼了就弄巧成拙了!要不我先去试试纪刚的口风,干脆明实情,若他不能忍受,就不要再招惹虹儿,她再经不起第二次挫折了!”</p>
田玉莲头:“这样最好!虹儿看样子是真的不愿.再跟着公子,她不止跟你,就是对我也了好多遍,公子一回来她立马就走,看来是真心话,并非矫情。依老奴看,姐暂先放下虹儿,不妨从纪侍卫身上下下功夫,不定会有峰回路转之际,虹儿的终生有了依kao,姐就尽可放心了。”</p>
第二天,若水避过虹儿,和奶娘悄悄唤来纪刚问话,.纪刚一进屋就跪下磕头,若水连忙虚扶一把:“都是自己人,纪侍卫何必这么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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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刚仍是恭恭敬敬地:“公子已把我们四个赏.与姨娘,连卖身契一并送了过来,现在姨娘是我们的主子,纪刚不敢不敬!”</p>
若水轻轻一笑:“.纪侍卫客气了,我和虹儿情同姐妹,你把她从那地方救出来,我一直想当面道谢,总是没机夫,今天我就当面谢过了!”</p>
若水一边,一边和奶娘暗暗观察他的神情,提起虹称,纪刚线条硬朗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羞涩和温柔,若水和奶娘相视而笑,纪刚果真对虹儿感觉不同呢!</p>
田玉莲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纪公子虽然把虹儿从瑞王府救了出来,但是一个女孩子落得如此地步,这一生可不毁了?虹儿每日神思恍惚,很害怕见人,想是受伤太深!”</p>
纪刚的脸上有了一丝痛苦:“纪刚深恨,在此之前不认识虹儿姑娘,若我早结识姑娘,拼了性命也不会姑娘受那委屈!”</p>
若水无奈:“事已至此,多无用,纪侍卫的心意我替虹儿领了。只可怜虹儿,和我自幼情同姐妹,转眼却成了残花败柳,无论我们怎么劝,她自个都想不开,打定主意要青灯古佛,我怎么劝都劝不下,她若真的出家为尼了,我如何能放心得下?”</p>
纪刚急了:“虹儿咋就这么放不下呢?又不是她的错,何苦跟自个过不去?她还那么年轻,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出家做姑子去?枉我费力把她救出来!”</p>
田玉莲连忙安慰他:“其实也不能怪虹儿,就是她自己想开又能怎样,世间男子皆以女子贞节为重,把贞节看得比品性还重,以虹儿的遭遇,难免遭人白眼,终身无人可托,万般无奈只好选择出家做姑子了!”</p>
纪刚坚决地:“她是我和弟兄们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不能出家就出家了,还得看我们同意不同意!纪刚不才,却也觉得只有庸俗无聊之人才会太过计较女子的贞洁,虹儿有必要为了迎合这些无聊之人跟自个过不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