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直伤口撕裂,整天趴在床上不能动,想到若水和虹儿在客栈里望眼欲穿地等着他,心如刀搅。
可是因为那天于夫人气得昏倒在地,于文远吩咐全府上下谁也不许过问若水的事,若有违犯触出府去。
于管家和奉直的奶娘严妈被盯得最紧,不敢轻举枉动,奉贞被关在自个的小院里出不来,再加上两个贴身丫头挨了二十大板,自个的事情都顾不过来,更别提替奉直分忧了。
好几天了,奉直却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给若水带话,更不敢再触怒母亲落得个不孝之名,只得每日心急如焚地盼着自己快点好。
他已经下定决心,决不负若水,若于家实在不容若水,就带她离开这里,两人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可是现在她还在客栈里苦苦等候,怎样才能给她捎个话呢让她放心呢?
苦思冥想半天,看着在一旁整理衣柜的严妈,只好厚着脸皮求道:“好奶娘,你就帮帮我,一定要找个人去逍遥居客栈给若水带话,我怕她急出病来,说不定还赌气走了,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奶娘,求求你了,从小到大,你跟我最亲了,你一定要帮我!”
严妈叹了口气:“二公子,不是我不帮你,老爷撂了狠话,夫人又派人盯的紧,我实在脱不开身,你别打主意了,静下心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去求侯爷和夫人成全才是正理。”
这天于老夫人又来探望孙子,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奉直,养伤心一定要静,只有等伤好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这整天这幅急躁躁地样子,伤何时才能好?”
见到祖母,奉直紧紧地抓住她,苦苦求着。若水远远地跟了来,连于府的大门也进不了,现在还在客栈里眼巴巴地等他去接,可自己现在不能动,盍府上下,或者不愿,或者不敢,总之没一个能帮他,连一个带信的人都找不到。
现在,他只能信任和依靠这个老祖母了,而且只要她同意,他和若水的事情就会简单的多。
“求祖母帮我!我真心喜欢若水。若水是个好女子。你见了一定会喜欢地。求你成全我们。反正孙儿一定要娶若水。如果于家不容。孙儿就和她远走高飞!”
于老夫人内心哀叹。仿佛多年前儿子这样跪在他面前求他成全。也是非卿不娶。宁愿抛下父母家园、功名利禄。虽然父子俩并不亲厚。却在感情一样地固执。更有着同样地少年痴狂。
“我答应想办法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奉直欣喜若狂。多日地阴霾一扫而散:“真地吗?你不骗我吗?”
“我当然不骗你。怎么能骗你?可是你肯听我地安排吗?”
“听。我听。只要祖母肯成全我们。我一定听你地安排!”
于老夫人紧盯着奉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听好了,云氏只能入我家为妾,而且条件是你必须先娶凌家二女儿为妻室,按我云家规定娶妻一年后方能纳妾,你必须遵守这个规定,要不然你和云氏的事情谁也无法成全!”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奉直惊呆了:“为什么?为什么若水只能做妾?我为什么要娶凌家二小姐?不!若水决不能做卑贱的侍妾,我决不娶凌家二小姐,我要娶若水做妻子!”
于老夫人的眼里满是精明和无可奈何:“你怎么这么糊涂?云氏除了做妾,难道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她一介商贾女子,怎么入我侯府为主母?就是普通的良家子也没有那个资格,何况你们俩私相婚配,向来女子婚配必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男方行聘方能为妻,私奔之妇只能为妾,若你违反,轻则受人嘲笑轻视,重则累你名节,不但你仕途受损,还会连累你爹被人弹劾。想必你娘也说过,奉纯生母当年奉父命拜过天地高堂成的亲,也因为没有男方行聘而入不得我侯府之门,何况云小姐和你私奔而来,于情于理都做不得嫡妻!”
奉直刚刚欢快起来的心又沉到谷底,以前虽然百般焦虑,却还抱着一线希望,幻想着父母能够想通成全他和若水,今天祖母却把他所有的希望打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