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初见(一)(1 / 2)

 逍遥客栈,若水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已经十三天了,不见奉直的影子,也没有侯府任何人来。虹儿每天去侯府门前打探消息,却连门也不得入,守门的家丁没有一个人敢理她,敢对她多讲一句话。

自从被客栈伙计轻视,若水一怒之下拿出心爱的首饰示富后,掌柜倒也不敢再轻视她们主仆。可是明眼人谁都看得明白,侯府压根就没把这两位当回事,要不那有把客人晾到客栈十几天不闻不问的。

门被轻轻推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虹儿。

“虹儿,你又去侯府门前打听了?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他想来,早就来了,即使自己动不了,也会派人来捎个话,而不是让我们主仆这样傻等着。”

虹儿上前一步跪倒在床前:“小姐,我刚又去了侯府,什么也问不到!你不要太难过了,说不定公子真的是受了家法行动不便,又被家里盯的紧没法派人报信。我们再等等!”

泪水悄悄地从若水眼中滑落,她不忍虹儿看到伤心,抢在她没有发现前赶紧拭去。

“好了,我不想了,你也好生呆着,别再去打听了。也许真的象你说,公子被家里拘着暂时出不来,说不定过几天他的父母想通了,就会放他出来接我们,你也休息一会,让我静静。”

其实内心已经凄凉不堪,因着一见钟情,为着终身厮守,远远地抛家离亲私奔而来,却连男方家门也不得入,还连累他为自己受家法。

即使他的父母迫于奉直的固执,不得已接受了自己,以后在他们家,还有好日子过吗?时至今日不让进门,也不派人来过问已经尽露贬低和侮辱之意,如果家人知道,不知有多心疼,因着她私奔,不知连带父母家族要受多少耻辱。

虹儿到底年幼,这些天受尽了委屈,忍不住抱怨:“如果那天我们不去上街多好,也不会遇见公子了,现在还好好地在家里,怎么受这样的辱没?”

泪漱漱落下,“虹儿,是不是连你也嫌弃我了?我是不知礼仪廉耻,与人私奔,如果受尽冷落和侮辱也是活该,只是不该连累了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虹儿紧紧抓住她地手:“小姐。你折煞虹儿了!虹儿若有此心。天诛地灭!虹儿从没这么想过。就是你让我死。也绝不敢有半点怨言。我只是替小姐难过。不忍心看你受这样地罪!小姐从小到大可曾受过一星半点地委屈?”

主仆俩抱头大哭。半晌虹儿才醒悟过来:“小姐千万不敢哭坏了。都是虹儿不好。惹哭了小姐!我去打水。给你洗洗脸。”

略为收拾齐整。两人又相对无言。半晌。若水又劝慰她:“别担心。最多等上一个月。如果奉直还不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家里是没脸再回去了。带地首饰变卖了。足够我们生活个十年八载地。住在客栈总非长久之际。我们就租个地方先住下。以后再打算。只是连累你跟我吃苦了。以后可能还要受许多想象不到地磨难。这条路我已经走了。无法再回头。”

虹儿无言地看着她。形容憔悴。泪痕未干。双眸无神。这还是那个天真明媚、活泼开朗。从不问柴米油盐事地娇小姐吗?

也许人真地在受过打击以后才能成熟。其实经过这件事。成熟地不仅仅是若水一个。

“无论小姐怎么决定。虹儿都会象尽心侍候。哪怕吃尽苦头、陪上性命!”

虹儿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若水扑下床扶起她:“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个人了,除了互相依靠,我们还能靠谁?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可千万不敢再病了。”

若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止住眼泪,拉虹儿上床躺下,嘱咐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天天往侯府跑几趟打探消息,一次一次的失望,这丫头已经快崩溃了。该来的总会来,总无再回头之理,那就让自己坚强些吧。

可是人生为什么要有初见?为什么又不仅仅只是初见?

蜀郡,最热闹的大街上,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万分焦急尴尬,虽是冬天,他却急得满头大汗,旁边一个卖小吃的摊主正同他吵闹着,还嚷嚷着要拽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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