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阿若!”
若水抬起头,却见穿着一身白色内衣的奉直一瘸一拐的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大呼小叫的丫头仆妇。
“奉直!奉直!”
二十多天了,受尽了相思和冷落之痛,打击一个接着一个,若水几尽崩溃,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两人旁若无人紧紧抱在一起哭泣。
已经跑进来的严妈见状哀叹一声,令其他家奴退出去,上前苦劝二人。
“公子!你的伤口再将息三五天就要好了,你这一跑小心又要裂开,这罪要受到什么时候!”
若水正哭得伤心,闻言连忙推开奉直上下打量:“奉直!你受伤了?伤哪了?疼不疼?”
“不,不疼,见到你就不疼了!别担心了,伤口已经快要长好了。”奉上心疼地安慰。
若水又哭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挨打!你别乱跑了,快坐下,当心伤口又裂开了!”
两个旁若无人地互相劝慰关心,虹儿也流泪不止,幸好没有外人。
严妈本对这个害奉直挨打,又害奉直几次伤口撕裂的女子颇为怨怒,现见她不过一个刚刚及笈的少女,又哭得如此伤心,以后为人侍妾的日子不知有多难过,想想也可怜。
“老奴见过云小姐。小姐。你还是坐下和公子说话吧。公子。不敢再站了。快趴到软榻上吧!早上这么冷。你只穿内衣就乱跑。小心着凉了!”
若水又难过又羞愧。害得奉直为自己受了这么大地苦。自己还举止失仪。连忙和严妈一起扶奉直趴在榻上。又取薄被给他盖好。
奉直趴在榻上。不肯放开若水地手。紧紧拉着她坐在旁边。怎么也看不够。
若水流泪不止。奉直不但挨了痛打。二十多天来每天都趴在榻上。还为自己伤口裂开过几次。都是自己害得他。
奉直挣扎着伸手给她擦去眼泪。“阿若。别哭了。我这不是快好了吗?你总算是进来了。这下好了。我们能天天在一起了!”
青姨娘和严妈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样子。暗暗摇头。这对痴心小儿女。怎知世事之艰辛复杂。难道入了侯府就可以朝朝暮暮、卿卿我我了吗?
想到夫人的吩咐,青姨娘虽不忍心,还是硬着心肠开口。
“云小姐,你不是有话要问公子吗?这会就我和严妈两人,都是自幼看着奉直长大的,不是外人,你大可相信,有什么话就快问吧。”
奉直才醒悟过来,忙给若水引见。
“这位是青姨娘,这位是我的奶娘严妈,都是自幼陪我长大,等同亲娘,以后在府里自会照应你。”
若水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见礼,想起自己要做妾侍的事情,忍不住浑身颤抖,她蹲下身子,趴在奉直的榻上,直视着他。
“奉直,她们说让我进府为妾,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过绝不负我!”
奉直抬起头,抹去眼泪紧紧拉住若水的手:“对不起若水,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若水顿时泪如泉涌,无望地跌坐在地上,仅剩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灭,青姨娘、严妈和虹儿连忙把她扶起来。
奉直使劲抬起身子,紧紧握住若水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永远失去似的。
“阿若,你别这样,求你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求你了!”
若水泪流满面,凄然一笑:“阿直,我知道你很为难,也知道你尽了最大的努力,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苦,我还能不信你吗?你一个人,怎么争得过整个侯府?”
她顾不得拭去眼泪,强打精神站稳了,低头看着奉直,一字一顿地说:“你好好地别动,不要让伤口再裂开了,是我连累你了。今个我就要走了,你好自为之,从此你我是路人!”
说完使劲从奉直掌中抽出手,拉住虹儿,强言欢笑:“虹儿,我们已经见过于公子,也放心了。我们留下让公子为难,现在就走吧,天地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