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仙儿忌恨的目光,若水一个寒颤,可是她刚才羞惭娇弱的样子,怎么都不象是个厉害善妒的,好象自己倒成了欺负她的人。
她也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已经是奉直的女人了,真的能让她只做个摆设?就是她和奉直能狠下这个心,老夫人和夫人,这个府里的其他人,能容许吗?
若水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在这之前所受的种种羞辱和难堪,不就是为了今日俩人在一起的日子。现在才明白,即使忍受再多的羞辱,也得不到自己和奉直想要的。
她抬起头,桃花落在她的乌发和肩头上,悲哀而无可奈何:“她已是你的女人了,即使你我自私一点,这满府的人真的能容她只做个摆设吗?长久以往,你真的能狠心让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一辈子如同虚无吗?”
“若水,相信我心里只有你,老夫人的赏赐我是不能推拒的,以后就只当她是个丫头好了,老夫人总不能连这也管!”
若水推开他的手,退后几步,眼神虚无,淡淡地说:“你能当她是摆设,能当发妻是摆设吗?我累了,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想了。”
奉直不顾她的推拒,用力抱紧她:“若水,别想太多了,总算我们在一起了,你就想想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再把我们三个分开!走吧,我带你去休息吧!”
小心地扶着若水进了内室,奶娘早已秉退其他人,只有她和虹儿等着。
“奶娘,你吩咐人把外面的点心和果子端进来,再找细心的人把若水的衣服行礼搬来安置好,虹儿过来服侍你主子洗脸梳妆,让她睡一会。”
严妈吃了一惊:“公子,你是要让云姑娘住在你的房里?”
奉直有些不满,若水本来就该住她房里,妻也好妾也好通房也好,总算是他的女人了,现在嫡妻还没有进门,当然要好好待她,也好弥补这么长时间的相思和她受到的伤害。
“是地!奶娘。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让人把若水地衣服行礼搬来安置。让她梳洗一番好好睡一觉。不许再让她哭了。我现在出去有点事。晚饭前回来。”
严妈为难地看看若水。若水明白过来。经过了这么多事。她还能再象以前一样单纯吗?总是等伤害已经来临地时候才能知晓。然后没有防备地承受。让自己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奉直。不要为难奶娘了。是不是我不该住在这里?那就听从奶娘地安排吧!不要再为我生事了。我好累。只想好好休息。”
奉直定定地看着她。心痛而又自责:“别这样若水。你本就该住在这里。何况现在还没有主母。就我们两个。好好地呆一段时间吧!”
若水苦笑一声无奈地说:“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不是还有仙儿吗?以后再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了。也不知将来你我之间还要隔多少人。两个人地时光从我们进长安城地那一天已经永远过去了。就听从奶娘地安排吧。我不想再起风波了。好累!”
“可是。我好想我们俩好好地处一段时间。再说若水住哪。只要没人说。老太太和娘又怎会知道?等到以后也许会越来越身不由己!”
若水内心苦涩无比,他若身不由己,那自己又能由得了谁?是不是要象那没根没基的浮萍,风来了随风飘,浪来了逐浪流?
“还是听从奶娘的安排吧,我相信奶娘是处处为我们着想的。”
严妈感激地一笑,苦劝道:“公子,就是为着云姑娘好,也不应该让她住这,这院里人多嘴杂的,难保不传了出去又给云姑娘添麻烦。别说老夫人、夫人不同意,就是她们同意了,你这样做也会害了云姑娘,如果以后正室进门,知道你把一个丫头安置在卧房里,即使不是个厉害的,也恐怕不会待见云姑娘,难道你还时时守着不行?你这样会害苦了她呀!”
一句害苦了她,重重地打击了奉直,若水都为自己遭了什么罪,受尽侮辱,卖身为奴,自己以后真的能护得了她的周全吗?
想到仙儿恨恨地说:“那个仙儿如果敢给老夫人告状,看我怎么收拾她!”
严妈怕他歧视仙儿激怒老夫人,虽然不会对亲孙子怎么样,到头来账还不是算到若水头上,再说仙儿那丫头看起来也挺可怜的,既成了公子的人,好歹也要给她留一条活路。
“放心吧,老夫人还能把不好的人送给你?我看那仙儿也还乖巧懂事,定不会乱说的,你不理她也罢,好歹也看在老夫人面上,不要太苛责了!”
严妈看他心有所动,又苦苦劝道:“再说了,现在没有主母,云姑娘的住处另安排也不过规矩上好看些,你要天天让她过来服侍,谁还能管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