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奉直的敲门声一遍比一遍急,虹儿百般为难,明白若水既想见他又恨他一下午不理有睬,更恨他整个下午都和仙儿单独在一起。
眼看敲门声越来越响,既担心惹恼奉直转身走了,还担心动静闹大了惊动了老夫人和夫人罚小姐。
一急之下,扑通一声跪下:“小姐,虹儿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些天慢慢琢磨,也想通了一些。哪个富贵人家的男人不是这样?咱们走到这种地步已是没法回头,小姐已经有了身子,在这里又没人待见,如果再失了公子的欢心,以后和孩子依靠谁去?”
猛地站起来:“虹儿先去开门了,小姐要打要罚以后再说!”
说完不等若水反应过来,就跑出去开了门,奉直正使劲地拍着门,惊动一帮丫头婆子正往过赶,见虹儿开了门,焦急地问:“怎么现在才开门?你家小姐怎么样了?没事吧?
刚答声“没事”,奉直已经冲了进去,虹儿心里一暖,公子真正在乎的还是小姐,那个卑贱的仙儿算什么?又看到有丫头婆子好奇地围上来,担心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忙挥挥手:“没事了,没事了,我和小姐睡着了没听到敲门,公子已经进去了,你们散了吧!”
说完就关了院门,想想回到了厢房,两个人的心病自己解吧,自己在杵在那碍事。
奉直飞步进了房,若水正端坐着绣花,头也不抬一下,见她没事,奉直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刚才一直敲不开门,再加上若水吃完午饭那会身体不适,可担心死她了,这会亲眼看她好好坐着绣花,这才放下心来。
见她不理自己,以为恼他没过来陪吃饭,连忙陪着笑夺下绷子:“别绣了,仔细扎了手,咱们的孩子还能少了衣服?府里养了多少绣娘,你养好身子就行了!”
若水仍然板着脸不理他,上前去夺绷子,奉直不给,三下两下,若水哎哟一声捏住指头,奉直大惊,连忙扔了绷子拉住指头一看,被针扎了一下,一滴血珠浸了出来,连忙找巾子擦了,放在嘴里就吸。
见他紧张自己,又百般体贴,若水心里一暖,又想起他整个下午都和仙儿独处,也不知怎么缠绵火热,一阵伤心难过之余猛地抽出手:“你走!你走!我不要你关心!”
奉直不知她怎地突然脾气古怪起来。以为还在生气下午没有过来看望。又没有过来陪吃晚饭。耐心性子又是道歉又是劝慰:“好阿若。你就别气了!下次我一定不敢了。以后你一定是最要紧地。下午我真地是喝了酒神志不清。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不信可以问仙儿。我以后再不会了!”
偏偏若水听岔了。以为奉直在为下午和仙儿在一起厮混道歉。这会子竟然还提到仙儿。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直指着奉直。浑身哆索着。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我给你添了麻烦。现在还碍了你地好事。还对我说什么以后不会了。她也是你地屋里人。有了开始还能没有以后?更不用提你还要娶亲。这院里有八个偏院吧。看来以后可热闹了!主屋我不会再去了。省得没脸没皮地被奴才拦着。这下好了。加上你满府地主子都嫌了我。你不用再顾着面子来了。让我自生自灭吧。谁让我做下这等没廉耻地事!”
说完跌坐在床上痛哭着。奉直大惊。不知她地反映怎么这么强烈。担心她哭坏了身子。连忙去拉。若水使劲推开她。把头埋在床上。哭得一抽一抽地。
奉直没法。只好喊着:“虹儿快进来!快来看看你家主子怎么呢?”
听得里面闹得不可开交。虹儿正待进去。就听见奉直地喊她。大惊失色。连忙跑进去。见两人这般。正待责怪奉直不体恤小姐地身子。奉直却一把抓住她。
“快说,你家小姐到底怎么呢?我不过就是喝醉了下午没过来看她,刚吃过晚饭喝了杯茶就过来,她就气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若水见他把虹儿抓得难受,止住哭声上前用力拉开他的手:“你自己做下的事,还问虹儿!”
说完抹把泪,冷冷一笑:“原是我的不是,你同通房丫头做下什么也是应该的,是我不该怪你,我都忘了我也只是一个通房!堂堂侯府的公子妻妾成群更是一种体面,气死我人只道妒忌、活该,我是不该气的,我被奴才拦着也是我没眼色,活该受辱!”
奉直见她越说越不象话,索性不理她,只拉虹儿问究竟,虹儿看他确实不是就里,小姐只是被气糊涂了看不出而已,心想可不敢两人生了误会,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下午直到吃晚饭时发生的事。
奉直越听脸色越青,这个仙儿也太大胆了,竟敢指使丫头拦着若水不让见自己,还有意让人心生误会,以为自己同她怎么了,看来不该一时心软留下她!
“若水!相信我,这一定是一场误会,我现在就去让人打死这个丫头,仙儿也不能要了,定撵了她!”
见他脸色顿变,又说了狠话,若水这才相信真的是误会了,正待问清,奉直已经气冲冲地出去了。
若水苦笑着说:“看样子是我误会了他,白白被一个小丫头气了一下午,这会又同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