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苦苦哀求不过,见严妈进来,又哭着爬过去使劲的磕着头:“杏儿错了,妈妈求求公子和云姑娘饶了杏儿吧,以后再也不敢了!千万莫把杏儿送回厨房去!”
见她再磕下去可要磕坏了,严妈忙拉起:“先别哭了,别把头磕坏了,我这一会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奉直正待回答,仙儿抢先一步过去跪在严妈面前:“妈妈,下午公子醉酒睡了,我担心有人莽撞扰了公子,就吩咐杏儿在外面守着,莫叫人进来打扰,可这奴才蠢笨,竟把云妹妹也拦在外面,偏偏那会我服侍得累了,打了个盹,并不知妹妹来了。这奴才也太胆大了,因此公子要她送回厨房去,不许再回来,仙儿考虑不周,被公子罚半年月钱,并闭门思过三天,幸亏云妹妹求情,才不罚月钱了。”
严妈略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敢情仙儿在里面服侍奉直,那情形怎好被人看见?杏儿在外面守着,恰好若水不放心过来探望,杏儿当然要拦着,要不若水闯进去成什么事了?三人都尴尬!
必是若水吃醋了,不好怪奉直,就怪杏儿拦着她,奉直想是心中有愧,就顺着她的意赶杏儿回去,同时罚了仙儿好让她心里好受些。
这女人吃醋可不好,若水年轻不懂事,奉直也由着她的性子由闹,刚老夫人还问及,如果被她知道若水吃醋教唆着奉直撵了丫头,可要吃大亏的,仙儿也不会说她的好话,不行,得拦了这件事。
见严妈被她们厮缠,若水连忙拉她落坐,吩咐虹儿倒茶,严妈接过茶,对若水使个眼色,若水不解,但她深信严妈,就不言语,且听她怎么说。
“奉直,这杏儿虽然蠢笨,但也是个老实人,也是一心为你着想才这样做的。她刚来两天,才学着怎么侍奉主子,你这一赶回去,又不许再回来,罚得也太重了!仙儿也是实心对你,你三天不许她出门,如果老太太问起可怎么好?”
奉直见严妈一进来就替仙儿主仆讲情,心里不满,可还是说:“老太太已经赏我了,还能管着我罚她闭门思过三天?再说云姑娘已经讲请不罚她的月钱了,总不能一并都免了?杏儿竟敢冲撞云姑娘,真是胆大,还蠢笨不知变通,这样的奴才哪能留下近身侍候?没卖了就轻饶了她!”
若水见严妈一个劲朝自己使眼色,明白其中有原故,略一思索说:“还是算了吧,奶娘说的对,杏儿刚来不懂事,给她个机会,再说你踹的也挺重的,先留下慢慢调教吧!总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仙儿姐姐这几天对我挺照顾的,服侍你也细心,她闭门思过三天老太太脸上也不好看,人才刚来两天你就为我罚她,不显得我多事吗?”
见她懂事,严妈心里安慰,奉直却仍是满脸不乐意正准备出言反对,忙拦住他的话:“算了算了,先快让仙儿和杏儿回屋去收拾一下换件衣服,你看看仙儿浑身**着凉了可怎么好?再说杏儿头都破了,敢紧让回去抹药吧,万一伤了风可不好,总不能为一点小事要了奴才的命。听我一句话,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仙儿感激得连忙磕头。自己被禁足三天事小。总算留下杏儿有望了。可是奉直不发话。她也不敢走。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看着奉直。抱着肩冻得直哆索。杏儿也满脸又是泪又是土地看着奉直。等他发话。
奉直犟着不发话。转过头去不理。若水无奈。严妈处处为她和奉直着想。这么做必有她地道理。还是听她地算了。事情因自己而起。还是由自己收场好了。
“仙儿姐姐快带杏儿回去上药换衣服。她不懂事以后慢慢调教。仔细你衫子湿了着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仙儿闻言起身谢过。准备离开。又见奉直未发话。迟疑不敢走。见严妈一个劲朝她使个眼色。也不顾得许多赶紧带杏儿退下。生怕奉直强拦。
她们刚走。奉直不满地问严妈:“这次不赶杏儿走。让这满府地奴才都以为若水好欺。就连我都护不住。以后再被奴才欺凌可怎么好?本来已经决定罚她们。奶娘干嘛要心软求情?”
又瞪了若水一眼。怪她私自发话放她们回去。
严妈连连嗔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刚我在老太太哪儿,她还一再叮咛我看着不许专房专宠,不许争风吃醋,若被她知道你为云姑娘吃醋罚了仙儿、撵了杏儿,又不待见云姑娘了,你是亲孙子舍不得,还不连累云姑娘讨人嫌?”
奉直气得嘟哝:“可这杏儿也太过份了,竟敢把若水拦在外面!”
严妈一想,拦在外面还不是为你脸上好看,被若水撞见你和仙儿在里面的事,还不尴尬死?
可是话却不能这么说,就耐心劝道:“杏儿过份不过份,不过是一个奴才的奴才,大不了不许她以后来主屋罢了,为她惹得老夫人对云姑娘有成见可划不来,你踹也踹了,她也向云姑娘磕头陪不是了,出出气就行了,别太计较了惹出事端!”
看看没有外人,吩咐虹儿守在门口,压低声音说:“你们不要不知轻重,现在云姑娘有了身孕,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才是关键,无论嫡庶男女总是你第一个孩子,老太太和太太还不爱得什么似的,那时你再求她们升云姑娘做了姨娘,谁还敢欺她?现在一昧在这些事上计较,不是要害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