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笑着说:“看来我们是有缘之人,小弟有个提议,咱们今天只喝酒
身份,免得被俗礼坏了兴致。我姓安,刚满弱冠,行老五。”
奉直拱拱手:“安兄!小弟姓于,小安兄两岁!排行为二。”
两人互称安兄、于弟,再不问其它,暂且抛下满腹心事,频频举杯畅饮,都是健谈之人,都曾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从各处风土人情到天下大事,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两人仍然酒意未足,谈兴正浓,碌儿在下面急得团团转,这天色已经晚了,公子喝了一下午的酒,回去晚了不说,如果又醉熏熏地可该怎么好?夫人还不骂死他?可是上面有客人,一看身份就一般,他如何敢上去劝?
天终于黑尽了,两人都有些醉意朦胧,奉直又端起一杯酒:“来,安兄再饮,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咱们一醉方休!”
安公子按住他的手:“于弟,今个喝得正好,咱们都骑马来的,又只带了一个人服侍,再喝就回不去了,改天多带几个服侍的人,咱们再好好喝,不醉不休!”
奉直苦笑道:“回不去才好!我就是不想回去!咱们继续喝,直到喝得什么也不知道!”说完举起杯就要一饮而尽。
安公子连忙按住他:“于弟先别急着喝!你可是有心事?怎么能不想回家?”
奉直放下酒杯,满面痛苦之色,乘着酒性,一五一十地说了如何同若水在蜀郡相识,如何情根深种,她如何被父亲逼嫁,随他私奔来到长安,直至被父母拒之门外,好不容易进门后又一步步被逼做了通房丫头,现在又被搬到偏僻之地连面也见不到,而自己也被逼着昨天成了亲。
安公子先是羡慕,再是惊讶,直到最后眉头渐皱,当听到他昨天成亲时,眼里露出几分凌厉,他竟然就是昨天成亲的安靖侯府二公子,凌相的女婿、三哥的连襟,竟然让他给遇上,两人还做了知己,当真有趣,不知他那三哥得知,会是什么样地表情?他很快掩饰了过去,连连叹息几声。
“于弟有此际遇,能得到心爱之人,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为兄羡慕呀,只可惜那云家小姐为你受苦太多了,我看于弟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堂堂男儿,切莫做个负心之人!”
奉直苦笑道:“我当然不想做负心之人,却已经做了,她一个人怀着身子住在偏僻的地方,我却热热闹闹地娶了别人,不是负心人是什么?”
安公子满脸同情,无论这个于公子是什么身份,他倒是真心喜欢他,以自己的身份,很难碰到个如此相投之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如果被三哥得知自己把他的人挖了过来,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想都有趣。
面上仍是好心劝道:“于弟切莫太自责,人生身不由己地地方太多,你也是无可奈何,想那云小姐也会体谅的,以后再慢慢为她谋划吧。弟既是新婚,为兄就不打扰了,还是赶快回去陪新娘子,**一刻可值千金呢!”
说完就待起身告辞,奉直一把拉住他:“安兄莫走!再陪小弟喝会酒!不瞒安兄,小弟就是怕回去面对新娘子,才一个人跑出来喝闷酒,昨夜小弟就是喝醉躲过了洞房之夜,今个无法,又想喝醉了躲过去,安兄再陪小弟一会,难得你我初次见面如此相知,再喝一阵吧!”
安公子复又坐下,神秘地一笑:“人已经娶了,你逃得了一夜,还能夜夜酒醉?为兄明白于弟的苦处,不过只要弟心中不忘云小姐,就是身边有再多地女人,她仍然是你最爱之人,别的女人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可曾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起身笑道:“于弟真是痴情得让人羡慕!男子汉大丈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拘了手脚,心爱的人只有一个足已,这女人可是越多越好,弟乃血气方刚之人,还怕这个!既然不能拒绝,就尝试着接受吧!”
“安兄这样风流,嫂子就不吃醋吗?”
安公子哈哈大笑:“我那内人有趣的紧,如果我宠哪个女人,她反而好生替我养着,等我厌了,她就想法子替我打发了,免得花银子白养着!能娶到这样地老婆也真有意思!”
奉直听得撑目结舌,见安公子说完就要扬长而去,一把拉住他:“今日一面,我视安兄为知己,不知何时再能见到?”
安公子笑道:“我已知你是谁,京城谁人不知安靖侯府二公子昨个娶了凌相的女儿?得空我自会派人去找于弟,你还是快回去做新郎吧!”
说完带着醉意扬长而去,见他如此豪爽,奉直顿时忘了不快,又想起他的话,茅塞顿开,明白该怎么做了,立即起身和碌儿打马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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