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燕家特地为关家堡的三公子准备的晚宴,却被作雷抢去了最精彩的风头,这是燕家人所始料不及的,但是没想到,画眉这个节目却只不过是关钧雷的第一步安排。
掌声退却,众人刚各自归位,一个关家的随从就走上来在关钧雷旁边耳语了一句,关钧雷如玉般的面庞顿时闪过一丝喜色,微微颌首,那随从随即匆匆而去。
不久,二管家燕贵明进堂来报告道:“禀老爷,外头有数人抬着箱笼礼品,说是奉关公子之命特来献礼。”
燕五云微微一怔,笑道:“世侄,你我两家已相交二十余年,如今你人来便已是莫大的心意,又何须如此多礼见外呢!”
关钧雷恭敬地道:“小侄知道世伯家富足天下,万物不缺,可一来听说再不久就是世妹的及~之礼,二来家父若知道小侄第一次前来拜访就毫无礼数,颜空手,回去之后只怕要给小侄好一顿排头吃,何况小侄临行仓促也没有什么好礼物,只略备了几件薄礼而已。所以,小侄斗胆,还望世伯看在为替小侄免了这顿排头的份上,定请笑纳!”
“世侄既然如此气,那伯父若是却之就未免不恭了!”关钧雷说了这么一堆,燕五云自然不好再拒绝,当下呵呵一笑,对燕贵明点了点头,复又招呼道,“来来,我们继续喝酒吃菜!”
礼往来本是世俗人情,如关钧雷所说燕家不缺珍奇异宝,何况来日关钧雷回去,总要附送相对价值的回礼的因此这礼物收了也依然等于未收。
“是,小侄敬世和伯母一杯!祝世伯伯母身体安康、万事如意!”关钧雷微笑道,同时也向燕飞羽一拱手,“也敬世妹世妹芳华永驻采日盛!”
“多谢关公子,也祝关公大展宏图,鹏程万里!”燕飞羽也欣然举杯,笑道,“今日关公子逗鸟画眉实令得飞羽大开眼界,方知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关雷朗笑道:“呵呵,其实在下这个小把戏也是从别人身上学来的,不过是个雕虫小技而已,倒是听说世妹幼小之年就已能驯猛虎,这才是无人能比呢!”
燕飞羽失笑:“我哪里能驯什猛虎呀。只是喝了一点虎奶又和小虎生活过一段时间悉彼此气味。久而久之一点默契罢了!当真让我去调教一只陌生地老虎。怕不被吃了才怪呢!”
说人皆是哈哈一笑。正欲再起话题外已传来通报。二管家燕贵明带着八个彪形大汉抬捧着六件物品走进厅来。最后一件是个大木箱子。高大一米多。两个大汉合抬着十分小心地放在地毯之上。
关钧雷地随从关信上前行了个礼。说了一段套话后。开始逐一或揭开玉盘上地红绸。或打开礼盒。只见前头几样礼物之中都是些玉石瓷器、佳砚名剑。虽然也算名贵却并不少见。相较于燕家地巨富而言确实也可以算是薄礼。
厅内灯火明亮。燕五云夫妇将这几件礼物都看地分明。而且深知最关键地礼物必定是在那一米多高地箱子中。因此客套了两句就让燕贵明先行收下前几件。
果然。轮到最后一件时。关钧雷亲自站了起来。一边示意手下开箱。一边风度翩然而又十分谦逊地道:“在下此番出游。途径东海。偶得一件奇物。当时在下还曾感叹过世间芸芸众生。不知何人才能配得起这件奇物!没想到今日却有幸和世妹相遇。看来这件事物是上天注定要为世妹所有。”
说着。见箱子五面俱已拆卸在地。露出里头被红绸覆盖地盆栽状物体。微微一笑。光洁细白地手指轻捏一角。然后陡然一掀。将内中之物呈现在众人眼前。
“啊!如此举世罕有奇绝之物,小女如何担当的起?”饶是燕五云早已见宝如见常物,但此刻却依然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失口赞道。
其他人目注着那三四尺高、发出莹莹光泽的红树,也俱都发出了轻微的抽气声,只因那血红的物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盆栽,而是长于深海之中、每二十年左右才长一寸的极品血珊瑚。燕家当为全国首富,似这等自古以来都象征着祥瑞幸福、代表着高贵权势、传说可以趋吉避凶之物,家中自然收藏了不少。可是据燕飞羽所知,她家最高的那株红珊瑚也不过两尺不到,而眼前这一株却高大三四尺,须知,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先进的潜水设备,那些下海捞珊瑚的人哪一个不是拿着性命在冒险?甚至有多少人即便付出宝贵的性命也是取不到一株像样些的珊瑚的。
当下,燕飞羽也赶紧站起,正色道:“我爹说的没错,关公子,这件礼物太贵重了,飞羽万万受不起!还请关公子收回去,献给关堡主他老人家,祝愿他老人家延年益寿,此番美意飞羽心领了便是。”
说着,郑重地向关钧雷行了一礼。
“不错,关公子,
宝物我们厚颜收下就是了,这株玉树小女却是无能白水也淡淡地道,她出身江湖,素来不爱好身外之物,血珊瑚虽然极度名贵,对她而言却没有多少触动。相反的,长期护女的谨慎却让她有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警觉。
关钧雷淡笑:“世伯,伯母,世妹,你们过虑了,其实这株血珊瑚虽然罕见,说起来也不过是赏玩之物,代表的只是小侄的一片心而已,何谈受用不受用两字。世妹,你就不要客气了。”
“珊瑚素来有止血、除宿血之功用,又能定惊++和目生云翳,又因长于深海之中,万金难求一小株药用价值自古高颂,又岂是一般的赏玩之物?”燕飞羽早将父母的神情收在眼中,当下毫不犹豫地继续摇头,执意拒绝“无论如何个礼物飞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