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从来都没信任过他,更没相信过他心中有着她。在遇到一双儿女的事时,他便毫无犹豫的被自己丢在脑后;在遇到任何“不好”之事时,她便下意识的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自我保护了起来。然,这些对他而言,又何其不公!只因为他是帝王,他是一个冷心冷情的男人!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之下!
但是,她也有她的无奈,她的不敢!雍正,一位后世闻名的帝王。而她眼前的雍正,更是一为难得的好皇帝,他不眠不食深入灾区的景象,她亲眼所见。如此,让她如何敢相信,这样雄韬伟略、心怀天下的他,会倾心于她!
被埋藏于心底深处,饶是她也不曾发现的情感,在胤禛的质问下,如绝绝梯的洪水齐齐向她涌来。霎时间,心中酝起了千言万语,就要破口而出,可真真冲出咽喉,由慧珠亲口说出的话什,只有那泣不声一句“对不起”。
胤禛向来懂得利用时机,不论何时何地。此刻亦然,只见他一手抓过起身欲离欲远的慧珠近至双膝前,幽亮的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沾满泪痕的面颊,又出声问道“朕让你珍惜往后的日子,你当初是怎般回答朕的?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难道是朕待你不好?还是你也认为朕冷血无情,心下胆寒?”
不!待她好,有时好得甚至是纵容。
冷血无情?从没有觉得过冷血无情。不对!来此之前,她曾怀疑过弘时是……
当时的念头刚闪过脑海,无以言表的愧疚之情侵袭她全身。这时,慧珠不知如何说出口,只能拼命的摇头,所有的言语也只化作了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见好就收,胤禛深谙其道,遂也不再对此深究,一手挪开慧珠捂着半张脸颊的素手,一手摩挲上温腻的面颊,用着粗糙的手指轻轻抹掉未干的泪痕,口中幽远的叹息道:“都是有了儿媳妇的人,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性子,以前还没这么容易掉眼泪,倒是越活越回去。”说着拍了拍蓦地一僵的背脊,语似包容道:“罢了,朕也不是怪你……只是如今,朕身边也没人了,还是那句话,咱俩好好过后面的日子。”
好似泉涌的泪水从眼眶内流出,不停的沾湿颊上厚实的大掌;慧珠吸了几下鼻子,垂搭在身的素手,几经犹豫,终是覆上了那只大手,一面连连点头,一面流着泪道:“臣妾知道了,这次真的知道了,以后会好好过日子……呜呜……”话未完,已“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就着胤禛覆在脸上的手掌,掩面哭泣。
胤禛顺手觅了觅慧珠的鬓角,极少的柔声说道:“朕虽将弘时过继,但他是朕的儿子这个事实却不能更改。常言道‘子不教,父子过;教不严,才是师之堕’,朕是他的父亲,又亲自教导他多年,是为师傅。弘时会变成如此模样,朕反思过,与朕脱不了干系……就是当年栋鄂氏、钟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朕有意让它流掉,才会使得弘时竟未留下丁点血脉。”
说到这里,胤禛手上一顿,语气一转,又道:“最该伤心的当属朕,熹妃你反比朕哭的伤心了。好了,收拾一下,就随朕回园吧,弘时终究是被逐出宗室的子弟,他的丧礼,十二弟会处理的。”说着,拉起慧珠起身。
话里的落寞无奈,慧珠听得心下一酸,正欲启口说些什么,只见门扉被从外推开,屋内一下间亮堂了起来,随之却见允裪跪在门槛外,“咚”的一声重重叩首,请罪道:“臣弟未能完成皇命,对弘时管教不善,请皇上治罪!”
胤禛面色一冷,放开慧珠的手,阔步走至门槛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跪地允裪,道:“宗人府弹劾你‘治事不能敬谨’,看来果真如此。从今日起,你降为固山贝子。”允裪一听,心下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忙叩首谢道:“臣弟谢皇上龙恩。”
胤禛看也不看他,直接剑袖一甩,与慧珠走至院中,又突然驻足说道:“你有负朕拖,再降为辅国公,并免去一切职务,专心处理弘时的丧事就是。”说罢,一径离开。
(咕~~(╯﹏╰)b,真的无言了,越写越扯了,心里想的和写的有一半不一样了,⊙﹏⊙b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