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人到二门前瞧了好几回,终于把状纸盼了回来开来同钱夫人一起瞧了瞧,见并无别字或不通顺之处,便唤了管家来,叫他以五个月大的仲郎的名义去官衙送状纸。
钱夫人看着管家在状纸下边写上“程幕云”三个字,不解问辛夫人道:“为何不以我的名义去告?官衙会收小娃娃的状纸?”
辛夫人见闺女点世事也不懂,无语良久,耐心教她道:“若写你的名字,到时上堂的就是你自己,大家女眷到堂上走一遭,还见人呢?”钱夫人深感还是娘亲有见识,忙把状纸折好交给管家,叫他骑个马,赶紧去官衙。辛夫人又叫他多带些钱,把官老爷、师爷和讼师都要打点到。
她们在这里谋划,程幕天口子却是毫不知情,直到官府来人传唤他们七日后上堂,这才晓得钱夫人把他们给告了。
阿云跑到前偷偷瞧了一回官差,急道:“小铜钱忘恩负义,这样大的消息,也不来知会一声儿。”小圆心知小铜钱也不晓得程老爷遗嘱的真正内容,只怕和钱夫人一样,以为是他们大房把着钱不放,便斥阿云道:“小铜钱那是护主,忠心可嘉,你莫要胡说。”
程大姐接了消息,忙忙地赶来,站门口道:“我本还要去唤三娘,她却是有了孕,害喜得厉害出不了门。”
小圆笑着请她坐下,道:“本不干你们的事,何苦跑来。”程大姐毫不掩藏心思,道:“怎么不干我的事,我们家的生意全仗着二郎呢。仲郎才五个月,他能理甚么事,把海船和铺子分他一半,让继母去败家,可把我们家也害着了。”她也是个不晓得程老爷遗嘱底细的人,就犹豫着劝小圆:“你们分得的爹的私房钱里,有继母的陪嫁呢,既是得了她的钱,何不把外帐上的钱也分他们些?”
她个嘴不严的,小圆不想把实情告诉她,只笑话她道:“你何时变得这样好心?”程大姐摸了摸脸,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好心,只觉得拿了她的钱,却不给她分家产,有些占便宜的嫌。”
这点性格可是不随程老爷,小圆无声一笑,转头望向院子门口,程幕天和程东京,双双带着怒气,正往这边来。
程大姐性子急,先起身迎了上去问详情。程幕天面色不佳,答道:“还是要上堂,程家的脸面全让她给丢尽了。”程大姐急道:“官司要输?”程东京道:“她赢不了,你们父翁留的话,与我也讲了一遍的,既有族中见证,怕她作甚。”
小圆命人端了清火气、去烦躁的饮子来,亲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笑道:“既是官司输不了,你们到堂上走一遭又如何?”程幕天碍着程大姐在旁,没有作声,待得她告辞,方才道:“我们并没有亏待仲郎,却要背这个黑锅,自然是不愿意。”
小圆明白过来,程老爷明着讲出来的遗言太过偏心,若是往堂上一闹,保不齐那些爱嚼舌头的就要说恶兄串通族里,伪造父翁遗嘱欺压弱弟,毁了程幕天最最在意的好名声。
她琢磨了一阵,替程幕天出主意道:“能不能给官老爷塞些钱,叫他驳了继母的状纸?”程幕天苦笑道:“哪有没去打点的,那个官老爷真真是怪人,口称要讲道义,说他已是收了钱家不少的钱,就不能再收别个的钱来倒打一。”
小圆哭笑不得,果真好一个讲“道义”的官老爷,照他这般说,是铁了心要替钱夫人出头了?
三人闷坐发愁了好一时,还是想不出能躲过这场官司的好法子,无奈之下,程幕天只好使人去提点钱夫人,告诉她程老爷的遗嘱有见证人,这场官司她打不赢,不料钱夫人却是把着他爱面子的软肋,放言道:“打不赢也要打,闹得你名声扫地也是好的。”
程幕天被她气得连饭也吃不下,偏又逢上连日阴雨,腿上旧伤发作,又疼又愁,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心疼得小圆抱着他直哭。
程东京这几日也是为此事伤脑筋,程家自外国运来的货物,虽是在泉州港口卸下,但大部分销路,却是在临安,而临安的生意,全指望着程幕天,若是他坏了名声,难保那些爱讲究的官商就不再同他打交道,从而影响整个程家的收益。
小圆虽已嫁到程家这些年,但与泉州大房接触甚少,见他为自己两口子的事成日发愁,很是过意不去,这日就命人整治了一桌精致饭菜,请他来吃酒,又叫了甘十二来作陪。
甘十二是个胆子大又嬉皮笑脸的,拍着比他大几十岁的程东京的肩膀道:“何时回泉州,替我捎个信儿给我父翁,就说恭喜他要当祖父了。”程东京忙向他道喜,又笑他道:“看你这般乐呵,我直接把你捎回去,可好?”
他们无心谈笑,却教小圆生出了吓唬钱夫人,让她主动撤状纸的妙招来——
~每日一问-——-
51~小圆二儿子的大名小名分别是甚么?(本题有效期仅限-1-11当天,中奖情况请于2009-1-2前往文下书评区置顶帖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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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在新的一年里一如既往支持我的亲们,我爱你们!——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div>